回去以後,洗漱完躺在床上的陸長歌久久不能入睡,明明已經是淩晨一點鐘了,卻沒有絲毫困意。
尹書記最後那句話的源頭,估計是看到其他女生都陪自己男朋友出去了。
說實話,前世他和尹安言不是十分熟悉,所以一直都不清楚,原來她這麼好啊。
翻來覆去睡不著以後,他又把手機掏了出來。
這年頭手機沒什麼好玩的,刷個網頁看新聞都得等半天,界麵還賊拉醜,對於他來說要看下去這些實際上挺難的。
但沒想到尹安言給他發了消息,問他:你睡了嗎?
他馬上回:躺下了,但睡不著。你呢?
女巫的貓咪:我也睡不著。
突然拔槍:你在想什麼?
女巫的貓咪:我在想……我們現在這樣,叫什麼?
竟然是這個問題嘛。陸長歌已經可以想象得出,一個剛剛接觸所謂戀愛的女生此刻的那種忽上忽下、完全不定的心情。
每個人在這一刻都會有種說不清的感覺,就是你其實知道那是什麼,但忽然放到自己身上又會覺得陌生。
陸長歌想寬解一下她的心情,就調了個皮,說:叫私定終身。
女巫的貓咪:什麼私定終身啦,難聽得要死!
突然拔槍:那就叫郎有情,妾有意。
女巫的貓咪:也太肉麻了。
既然這樣,倒不如乾脆說得直接點:那咱們就叫談戀愛。
女巫的貓咪:是這樣嗎?
突然拔槍:是的,尹書記。你彆用‘問號’行嗎?
女巫的貓咪:我其實還有些害怕。
突然拔槍:沒那麼可怕。人生三萬多天呢,你陪我談兩天戀愛怎麼了?
尹安言回了四個字:油嘴滑舌。
陸長歌卻樂此不疲,他不喜歡搞得太正經,活得太嚴肅多沒意思,還是逗逗她,這能增添不少樂趣。
但他本來以為這樣調劑一下,有利於他睡著。
然而實際上兩個人越聊越歡,根本就不在乎是淩晨幾點,什麼熬夜傷身體這些也全都被拋之腦後,兩個人就這麼靠著打字哢哢聊到了大天亮。
很多情侶都是這樣,等熱戀期過去以後,再叫她們他們回想為什麼當時能聊那麼久、都聊了什麼,那是根本想不起來。
2007年的1月1號,陸長歌是在床上睡大覺度過的。
如果不是左舒雅的電話,他估計能一直睡到晚上。
“怎麼的了?遇到問題了?”他裹在被窩裡,感覺靈魂不在自己身上,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倒是電話裡的左舒雅很激動,“陸總,咱們好像要賣爆了!”
“賣報?報紙是夕陽產業啊……”
“什麼報紙不報紙。陸總,是我,左舒雅,我是說咱們的職業課程要賣爆!這幾天的銷量一直在漲,23號2單,24號6單,27號18單!到31號單日已經22單了!今天才4點不到,已經破了22了!”
陸長歌有點兒發怔,腦袋也從被窩裡露了出來,“所以咱們這9天一共是……”
“121單!今天肯定還有!”
“算它125單。”陸長歌快速計算了一下,“這就是兩萬四多點兒,如果明天還有25單左右,那就是150單,錢的話將近3萬。所以是……10天,3萬?!”
他完全不困了。
“我們賺到錢了!”左舒雅很激動,還一副不可思議的語氣說:“我真沒想到,賣這個是真行。”
“先穩住,彆半場開香檳。這才10天而已,把店鋪經營好,搞不好後麵20天還要漲。這樣吧,我現在過去一趟。”陸長歌及時穩住她。
他心裡也隱隱有些激動,這條路就是照著那個大姐走的,事實證明真的可以!
“好,我等你!”
陸長歌翻身起床,才發現宿舍裡隻剩一個惠傳坤。
剛才打電話他大概也聽到了,此時投射來震驚中微微迷茫的眼神,“10天3萬,是什麼?”
“沒什麼。”陸長歌快速提好褲子,隨後簡單洗漱了一下。
臨走之前他說:“傳坤,我桌上香蕉你剝著吃啊,彆每次都讓我叫,那麼客氣乾啥。”
陸長歌和惠傳坤的自習桌是相鄰的,平常他買什麼,都會給他點。
主要是惠傳坤會不好意思。
不像李鳴,這家夥是直接拿。
“嗯呐,嗯呐,我也吃的。”
陸長歌拍拍他肩頭,然後離開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