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舒雅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陸長歌和她說話並不費力,她也明白。
“現在像你這樣喜歡讀很多書的人應當很少了。”
“空的時間多嘛。”
這隻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同樣關鍵的理由是現在年輕人喜歡看得偶像劇啊、綜藝節目啊、各類娛樂新聞他實在是提不起來興趣。
這倒也沒有好壞或是優劣之分,每個年齡段有每個年齡段的喜愛事,他在青春期的時候也喜歡看偶像劇。
至於社會新聞抑或是國際新聞,大的他都知道啊,小的不知道也無所謂。
所以那麼多的時間拿來乾嘛呢?
到最後他就發現,讀一些自己以前不想讀或沒時間讀的書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本書是誰寫的?”
“尼采。”
“等我有空也讀讀。我之前把那本《人性的枷鎖》讀完了。”
陸長歌說:“你不適合那個,那太悲觀沉悶了。”
“的確不好看,也不知道你怎麼看得下去的,我反正是硬嚼。我記得男主人公喜歡的女孩子還蠻多,有三個吧?男人真的可以做到喜歡好幾個女人嗎?”
陸長歌聽得出來,她是在指她的前夫,不過這個問題他沒有回答。
當然,不回答,其實也是一種答案,因為他說過,他不想說出不符合本心的話。
“你至少不掩飾。”左舒雅最後講。
“人心就像太陽,不能直視。還是喝酒吧。”
他們在外麵坐了大概一個小時,雖然紅酒不醉人,但也有些微醺了。
而左舒雅今晚的情緒有種逐漸逐漸難以保持的感覺,
主要原因就是掙到錢了,以前沒錢,那就隻有掙錢一個目標,所有的情緒都被壓著,現在不一樣了。
到最後實在保持不了的時候,她還哭了,並且不是那種輕聲抽泣,而是哇哇大哭,感覺是把這段時間以來所受的所有的苦難與委屈全都爆發了出來。
哭得那叫一個蕩氣回腸、稀裡嘩啦,搞得陸長歌都有些不知所措,他對女人算了解的了,卻也沒想到左舒雅最後會搞這麼一出。
看著她這樣痛苦,他也不好轉身就走,不僅如此,還安慰安慰了她,最後在客廳沙發上坐著時,也把肩膀借給她。
差不多二十分鐘過去,她大概是哭到累了,終於是漸漸停歇,並一抽一抽的對陸長歌說:“對不起,我實在是沒忍住。”
“哭累了?”
“不是,我想到你說過,生活很苦,能怪彆人就彆怪自己,我現在都怪我那個前夫,想著想著就不哭了。”
陸長歌又給她抽了兩張紙,“今天哭了就哭了,以後再見到你前夫彆哭就行。”
“嗯,肯定不會。”她重複的多點了幾遍頭。
“擦擦吧。我這就回去了。”
“等一等。”他剛起身,左舒雅就叫住了他。
“咋了?”陸長歌看她梨花帶雨,一副脆弱模樣。…。。
她什麼也沒說,就是悶頭走過來,動作並不嫻熟的淺淺抱了他一下,隨後轉身,“你走吧。”
“早點兒休息。”
陸長歌看著她的背影,其實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感覺這個時候說啥都有可能是錯的。
哢嚓,開門之後,又是‘砰’的一聲,一切歸於安靜。
等靜下心、理性回歸,左舒雅又很懊惱的緊閉了眼睛,以前她聽人說過,不要在憤怒的時候做決定,不要在開心的時候做承諾。
她今天情緒不穩,終究還是衝動過線了。
陸長歌回到宿舍以後輾轉反側,始終睡不著。
他當然在想左舒雅這件事,同時也在考慮如果要再招一個人的話,要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