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投宿未果(1 / 2)

火車準時在2月1日大年初二下午16:10抵達首都西站。

一下火車,走上站台,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流狠狠給周逸上了一課,冷風猶如四處飛舞的蚊子般朝脖子縫隙處猛鑽,使其狠狠打了一個寒顫。抖了抖肩膀,他把長款羽絨服胸前拉鏈拉到頂,戴上帽子裹緊全身,背著雙肩包推著28寸的大行李箱隨著人流出站。

按網上攻略,周逸在車站打出租前往中戲附近的炒豆胡同,那裡有其提前聯係好的住宿床位。2人共住一間房左右鋪,一個月租金是1800元。

每年一到藝考季,來自全國各地的藝考生就擠滿了首都各大藝術院校附近的民宿,短租一個月到長租大半年,讓各大房東們足不出戶簡單收拾搞幾張床位就能賺一大筆快錢。

人多,車多,話多!

首都給周逸的第一個印象就是“三多”,小地方來的人終於見世麵了。

高樓大廈此起彼伏,馬路上車輛川流不息,坐在前方的出租車司機大哥說起話來是上知天文下懂地理,啥都能嘮嗑半天,跟人毫不生分。

“嘿,您彆不信,說句實話,咱還真羨慕你們這些小地方來的人!在首都混得好,丫是過江龍;混不下去的話,也能有退路回老家。不像咱,生死都得在皇城根下待著,哪都去不了!”

“哈,您在四九城待著見多識廣,到我們那小地方就是去指導工作,保證敲鑼打鼓歡迎。

現在不是提倡先富帶動後富嘛,歡迎您去我們永山縣旅遊……”

陪著司機大哥閒聊,時間過得挺快,45分鐘的車程一晃而過抵達了炒豆胡同口,天色也從上車時的青天白日變成了華燈初上。

太陽下山,室外溫度直接降到了0度附近,新買的長羽絨服還挺管用,舒適保暖沒得說,周逸沿胡同推著行李箱尋著門牌號一路找預訂好的住宿處。

功夫不負有心人,10多分鐘後他終於找到了目的地,一踏進大門便看到許多行李堆放在狹小的過道處。

又累又困的周逸,期盼的是一碗香噴噴米飯和一盆熱騰騰洗澡水來迎接自己,沒想到卻迎來了房東的套路。

“好了,最後一名租客按時抵達,那我們就開始吧。由於不可預測的意外,我們原來準備的12張床位現在隻有10張,現在你們有12個人預訂,我隻能按照價高者得原則來安排床位了。

起始價就是1800元,每次加價100元,誰出價高誰就有留下來的機會!”

滿臉橫肉的房東身後站著兩個高矮不一的男青年,手背上還留著紋身,那氣質一看就是街溜子,明顯就不好惹。

包括周逸在內的12個外來參加藝考的考生,聽到這話許多人都懵了。不是在電話裡信誓旦旦保證有床位,一個月1800元不二價,沒想到剛到地方就被拍賣式加價了。

“不是說好了1800元一個人每月嗎?現在這樣不就是要臨時加價嗎?”…。。

一位戴黑框眼鏡的小姑娘憤憤不平發問。

“我也是沒辦法,床位就那麼多,你們來了那麼多人,我能怎麼辦!

再說我們之間也沒有簽過合同?你不滿意可以隨時走人!我又不會強留你!腳長在你自己身上,不滿意想走就走!”

房東像是早就準備好了說辭,他不慌不忙地笑著回應。

提前預訂在這住宿的考生都是一個人單身而來,看來在預定時房東就已經挑好了人選,要不然也不會之前在電話裡一再詢問。但凡有一位家長陪同,估計房東都不敢明目張膽弄出如此把戲。

合同當然是沒有,全部都是在電話裡說定的事。

為啥大年初一就出門,還不是因為房東說要求初二抵達,不然就取消床位。但真正抵達時,現在發現房東又耍起了套路。

一群十七八歲左右的青年,涉世不深見識少,一個人孤身闖蕩首都,人不生地不熟,再加上現在夜黑風高大冷天,還真是容易被拿捏的對象。

為啥當初腦子一熱預定了這裡?

還不是在藝考貼吧上看到帖子推介,說這裡房東多麼熱心周到,還有不少賬號以往屆生的身份幫襯說好。而且他們還特意注冊了百科的民宿專用詞條,上麵同樣是好話連連。

當時周逸曾特意過,看到詞條包裝得不錯,以為對方是不折不扣的好人才打電話來預訂,沒想到都是托!

果然網絡上誰也不知道對麵是不是一條狗!

互聯網是一座大森林,有好也有壞。好處是周逸從中無償得到許多藝考前輩們分享的經驗,壞處就是有不懷好意的人潛伏其中來網羅受害者。

“我打算出——”

強龍不壓地頭蛇,這時就有一個背著吉他的羸弱小夥子打算第一個出價。

“等等!要出價可以,我們得先看看床位如何?好的床位跟差的床位價格肯定不一樣吧?而且萬一房間是上下鋪的話,那價格就更要好好商量了。”

聽到要加價的消息,周逸自然心裡是不服氣!他一看有人要帶頭出價,趕緊先打斷對方,力求爭取一些緩衝時間。

要說錢的話,他卡裡有,但就是不願意被人當冤大頭來宰!

出門時,老媽讓他注意不惹事,明哲保身,寧願吃虧也要平安。可周逸自上了火車,就把老媽的話甩到了天邊

,年輕人猶如初升的太陽,血管流淌著熱騰騰的血。

“對,我們要先看看房間情況!”

“是啊,萬一要是貨不對板的話——”

這時人群中傳來附和的聲音,有人怕待會是連環套,說好一個房間兩張床,要是搞出上下鋪,那就是4個人一個房間,住宿環境就直線下降了。

“行!可以先看房間,待會看完就出價啊!

速度快一些,不然待會夜深,出價低的人還得外出找住宿的地方呢!”…。。

房東看似好意提醒,其實話語中反而更多是暗中威脅。身邊兩個哈哼二將,也是冷笑連連。在他們的設想中,1800元/月的床位目標至少得漲到2700元,尤其藝考月馬上到來,現在外麵房源緊張,3000元的話也有可能。

周逸隨著人群看了一圈房間,其實就是小院子裡把2個大房間隔開做了5間小房,每間房子裡確實是兩張床位。

本來他還想集合大家一起商量下要如何對抗房東的臨時加價,但房東三人看得大家很緊,一個勁地催促盯梢,無法讓其計策得逞。

按市場行情,附近4到6人間民宿一張床位基本上就是900元/月出頭,這裡的1800元/月是按2人間來計算,每間房租金收益金額一樣。在場的許多人本以為能圖個清靜,沒想到卻落入黑心房東的套路之中。

“大家都看完了啊,那就開始出價吧!

我也是沒辦法,本來床位是夠的,但牆那邊的房間沒談下來,所以床位少了。”

房東的解釋很蒼白,但至少有了一個理由,讓現場的對抗情緒稍微降溫。

“等等!”

周逸再次帶頭打斷了房東的拍賣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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