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程哼一聲,一臉冷漠:“飛雪,還耍小孩子脾氣!這一年去哪了,也不知道回來,王府的臉麵都被你丟儘了!”
隻要看到這孽障跟寶華長公主酷似的臉,他就想起自己在長公主淫威之下,是如何的含屈忍辱,抬不起頭。
世人皆羨慕他娶的皇室女有多榮耀,又有誰知道長公主是如何欺壓羞辱他!
顧飛雪回頭看他,有點怯怯的,大眼睛裡閃著無邪的光,問:“你又是誰?為什麼罵我?我怎麼了嗎,你要罵我?”
她的好父親,還是那副德性!
受了母親的恩惠,不但不知感恩,還總覺得受了多大的屈辱!
母親知他花錢如流水,管束著他,他不但不知悔改,還對母親起了仇恨之心。
母親死於非命,正中他下懷了吧?
他不是看不出母親死的蹊蹺,卻隻字不提,將母親匆匆下葬,不出百日即將沈芷青從側室扶為正室,尋花問柳,風流快活。
渣男不過如此。
顧錦程越發憤怒:“我是你父王!你這孽障,連我都不認識了?”
“父王息怒,我來跟姐姐說。”顧雲煙看出些苗頭,秒變乖乖女,上前問,“姐姐,你不記得我們了嗎,我們是你的家人啊。”
這賤人該不會失去記憶了吧?
這一年她究竟發生了什麼?
“真的?我不記得,你們是不是在騙我!”顧飛雪噘著嘴,一臉懷疑地問。
蕭辭遠心中一動,上前問:“飛雪,你還記得本王嗎?”
顧飛雪上下看看他,搖頭:“不記得,不要問我了,你們為什麼都要這樣問我,我不知道……”
“孽障,這位是榮王殿下,你休得胡言亂語!”顧錦程喝道。
蕭辭遠擺了擺手,表示不介意,看向花弄影:“這位公子,這一年來飛雪一直跟你在一起?”
花弄影點頭哈腰地道:“回王爺,草民是偶然在一家藥鋪裡見到這位姑娘,跟告示上畫的人有九分相似,所以把她送了回來。若這姑娘當真是顧家的郡主,這賞銀是不是……”
一副市井小人的模樣。
顧飛雪暗暗好笑,花小哥哥殺起人來不帶眨眼的,裝起這副模樣,也得心應手。
她就是故意裝失憶的,否則蕭辭遠和顧雲煙為了保守秘密,必然想儘辦法殺她。
她殺他們自是易如反掌,然事情沒這麼簡單。
先假裝不記得從前的事,再一步一步來。
顧雲煙一臉感激地說:“原來是這樣,姐姐這一年肯定受苦了!這位大哥,多謝你把我姐姐送回來。你先回去吧,稍候我會派人把賞銀給你送過去。”
“小的家不在京城,這就要回去了,二小姐現在就把賞銀給了吧。”花弄影站著沒動。
蕭辭遠臉色一沉,聲音裡帶了威脅:“怎麼,你這是要強取豪奪了?”
“王爺言重了,告示上寫的是誰找到郡主,可得一萬兩賞銀,小的雖然沒有文采,字卻是識的幾個的。”花弄影並無畏懼。
顧錦程眼神輕蔑:“你不過是運氣好,遇上了飛雪而已,沒有什麼功勞,來人,給他一百兩銀子,把他趕出去!”
一萬兩可不是小數目,這賤民怕是有命賺,沒命花。
顧飛雪哈哈笑了兩聲,不屑地說:“都說慶陽王府家大業大,家主一諾千金,人人敬佩,原來是這副小人作派!”
顧錦程大怒:“孽障,你——”
“你們認錯人了,我才不是顧家的女兒,我沒有這種背信棄義、公然毀諾、金錢至上、不念骨肉親情的家人!”顧飛雪脆生生地說。
顧錦程氣的心口一陣發疼,差點吐血!
“你們不給錢,人我就帶走了。”花弄影拽著顧飛雪的手就往外奔,小聲道,“閣主,得罪了。”
顧飛雪瞥他一眼: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