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不成文的規定就是這樣的,因著開墾荒地前三年是免租的,但也要有人先買荒地不是,所以允許每戶有先試用一年荒地的權利。
所有的荒地你隨便種,種出來第二年還要種,你就得買了,再享受三年的免租,還可以繼續開墾荒地,不買那再也隨便再去占彆的荒地的資格了,這樣有利於鼓動大家積極開墾,一般開墾了都會咬牙買下,也是一種積累財產吧!
“……他們兩個有手有腳的,而且我以後也不需要他們養,顧好自己和兩個孩子有那麼難嗎?孩子他爹是獨支,沒有兄弟姐妹幫襯,公婆去的早也沒留下啥,我當年也把他們兩兄弟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嶽氏喊道。
薑玲玲不清楚,但是村裡老人都知道,蘇長年這雖然是獨支,但是也說明嶽氏公婆的所有東西都是歸蘇長年的,雖然這獨支也窮,但現在的房子就是那老兩口子做好傳下來的,當時可比現在新,還有三畝田呢,這是‘也沒留下啥’嗎?
嶽氏僵持了好一會,最後達成五十斤糧食的協議,其他就更沒法再勸了。
羅氏抱著兩個孩子在一邊無聲的哭著,這種場合,她是不能發聲的,建昌也是坐在那悶聲不出。
幾個年輕的媳婦安慰著羅氏,羅氏抹抹眼淚,勉強露出一抹笑,她以後自己掙得自己用,再也不交公賬看臉色了。
小喜傻愣愣的,這個奶奶不是最喜歡自己了嗎,怎麼不要自己了,哭鬨的掙脫羅氏,跑向嶽氏。
嶽氏看了一眼小喜,這個孫子她到是還真的舍不得,這幾年也算掏心掏肺的對他好了,你瞧,小喜還是不同的,知道恩情,不像有的人,娶了媳婦忘了娘!
從前嶽氏倒也沒有現在這麼看蘇建昌,最多第一個孩子難產,痛了她一天一夜,第二個兒子好生多了,她覺得蘇建盛肯定是來報恩的。
長大後,蘇建昌總是一聲不吭的乾活,沒有蘇建盛那麼嘴甜討人喜歡,特彆是老大娶了媳婦之後,好多事情也不聽自己的了。
比起討厭蘇建昌,她更加討厭羅氏,這個女人樣樣的在村裡也挑不出毛病來,出去說理都說不了什麼,跟人說還被人家反過來笑話,這讓愛麵子的嶽氏怎麼能不恨!
所以,她羅氏不是能嘛,不是口口聲聲建昌她自己掙的銀子去鎮裡治腿的,那她什麼都不分給他們,再看看能耐的羅氏怎麼哭吧,等著建昌帶著孩子來求自己!
建昌拿著戶籍,還有新的地契,想著自己又沒法子去做工了,以後該怎麼帶媳婦孩子過日子。
薑玲玲看著嶽氏正得意的看著,不知道想啥好事呢,這兒子兒媳過得不好,換了彆的娘,不得心疼著急壞了,她還特意問了周氏,都說是親生的。
蘇建昌夫妻兩個倒是還不錯的,這才是真的老實本分人吧,以後都是鄰居,薑玲玲也想幫幫兩口子,但是她能力有限,可不是能隨手賞賜銀錢的主!
“建昌,我聽建高說你做團箕手藝好,他這些天賣粉絲是沒空了,我地裡的菜也得收了晾,要不,你幫我做四五個大一點的,你現在能做嗎?”薑玲玲問道。
“誒,嬸子,成啊,我讓孩子娘去弄些竹子和藤條來,都是手上的功夫,完全沒有問題,過幾天就給你做好。”建昌一口答應,這手藝還是長青叔教的,既然建高沒空,長青叔也進軍營了,自己幫著做也應該的,何況這些天羅氏都不準他做事,每天不是躺著,就是坐著,他也想忙活起來的。
“好,那我在你這先定五個了,這個是定錢,等做好了,我再給你二十文。可行?”薑玲玲拿出五文錢,她要的不是井口那麼小的,大口的,五文一個也要編很久呢!
“嬸子,這錢我不能要,做法還是長青叔做給我看的。”建昌急忙說道。
羅氏也是急忙過來推,“嬸子,這做個團箕要什麼錢,建昌腿這樣了,也就手還靈活,他又沒啥事,可不能收您錢的。”
“做東西花時間費功夫,怎麼就不能拿錢了,我還怕給少了呢,你們兩個人剛剛起步,什麼也要花錢的,不收錢,嬸子可不能要團箕了。”薑玲玲說道。
羅氏這才收下,感激的看著薑氏,鼻子一酸,握著五個銅錢。
因為新房沒有做好,大家居住的地方都沒有變,隻是各吃各的,羅氏光明正大的給建昌砍了竹子回來,砍了枝條,讓他做團箕,自己也繼續做著絹花,根本不用去做粉絲了,兩個人坐著就是一下午。
當羅氏拿著結實的大團箕在手裡顛了顛,說道:“要不以後你就做些東西賣吧,我反正趕集日都要去成衣鋪子賣絹花,把你做的都帶到集市上,能賣多少算多少,反正又不會虧錢的。”
“好。”建昌點點頭,他意識裡,薑玲玲給的並非是他掙得錢,隻是人家心好,對自己兩口子好,這是難得的人情,要記著的,但是如果集市賣的,就是自己掙得錢,那他也不是呆在家裡吃乾飯的,娘或許就是見他沒用了,才分的家,他也愧疚今後可能家裡家外,擔子得羅氏挑,他更擔心養不活兩個孩子,而他會成為一個負擔,一個沒用的男人。
第二天晚上,羅氏就送來了五個大團箕,薑玲玲都驚訝這手藝,怕是連夜都在做,“可彆一天到晚拘著做,他可還沒有好呢!”
“不會的,做這個也不是一動不動坐著的,他能自己走走的,就是不能受重力。”羅氏說道,收了說好的二十文錢。
李氏拉著羅氏說話的功夫,薑玲玲給自己做的葡萄酒開壇了,她正愁李氏不能喝酒,沒人一起喝,給羅氏倒了一小碗,兩個人喝著美美的,把李氏可饞壞了。
就是不知曉薑家那邊做的有沒有自己的好。
張氏和趙氏此刻也喝著葡萄酒,張氏一開始還心疼薑大超糖放多了,這會覺得很是好喝。
“娘,小妹這法子真好,反正那些葡萄也都全部熟了,爹正擔心收的人少呢!咱們可以全部做成一樣的葡萄酒。”趙氏說道。
“娘,我覺得糖是放多了,都不烈了,有點太甜了。”薑大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