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青青點點頭,“雖然是記在田家戶上的,但是姥爺過世的時候,指明給的就是正夏,婆婆該不會真的被公公找上來了吧,還是被姥爺找來了?”
田婆子臉色鐵青,她當初嫁進來對田正夏不好過一陣子,被人老爺子找上家門,現在還怵呢,好在沒兩年也走了,還給留了一份家產,除了房子,還有兩畝地,早給賣了……見薑青青他們也沒有提田的事情,也就閉口不說了,說多錯多,她現在隻想打發了這些人。
“那也不能給這的房子,你還想把我和正秋趕出去不成?”田婆子說道。
薑玲玲覺得也不是不行啊,你做初一他做十五的,就聽到田正夏氣人的話了。
“那當然是不會的,這個房子留給娘吧!”田正夏說道,畢竟是老人,也是他名義上的母親。他做不來這麼不孝順的事情。
“那鋪子也是我的方子做起來的,既然你們也會了,再給你們二兩銀子,自己出去開鋪子,這開鋪子也不能開在我這邊上……”田婆子說道。
“你鋪子做了這麼多年,還是那麼大的鋪子,怎麼是做起來的,不是親家老爺買的嗎,鋪子本身跟你有什麼關係?做生意我這姐姐姐夫不是辛辛苦苦前前後後的忙活了,這苦力不還要給銀子呢!”薑玲玲說道。
“你,薑氏,你也是有繼子的,難不成你家一半也要分出去?”田婆子看薑玲玲在她家巴拉巴拉的說的起勁,沒準到時候,分家給的都是建興的,哪還有建高的份!
“這分家得我們當家的來分啊,要我分,這族裡規定改不了,但是現在鋪子已經一半寫了我長子建高的名了,分不分的他已經有一半了!何況我家建高鋪子賺的錢,他還有一半的做工錢呢!”薑玲玲說道,“你這要親家老爺分,他還會這麼分嗎?”
田婆子有些不信,這女人能這麼大方,雖然是個小鋪子,但是先給繼子占了名去?而且還給工錢,給自家做事,要什麼工錢呢,這說笑話呢吧!
但是如果老田家的來分,他肯定先把薑家老爺子的給田正夏之後,作為長子如果帶著老人還會多分,就算她田婆子跟著正秋,那麼老田家的也還是會平分家產!怎麼算都是田正夏分的多的。
“這鋪子是我手上一直做著的,正夏,我以後也不會讓你給我養老,這鋪子就當兩個孩子給我用來養老的了!”田婆子說道。
薑青青目光暗了暗,一說孝順、養老就是田正夏的死穴一般,她估計,孩子他爹又得認了,就是她自己也不能說出一二來,要爭要辯都是小頭的不是。
薑玲玲可不等田正夏同意,急忙說道:“這話說的好笑,還以為是哪裡大商戶或者富得流油的官家呢!這正經基業不給小輩們經營,要給一個老婆子養老,說出去叫左鄰右舍的笑話!”
田婆子老臉一紅,這話是說給田正夏堵口的,她可不會到外麵去說。
“而且,什麼叫不用孩子養老,這話就更可笑了,你真到了山窮水儘的一天,什麼都沒有了,不會想到要兒子養老?”薑玲玲問道。
“當然,我以後跟著正秋,不會找正夏給一分錢!”田婆子肯定的說道。
薑玲玲搖搖頭,怎麼可能,就算這個繼母千萬個不是,還是名義上的母親,這個時代法律是不會讓田正夏可以不管不顧這個娘的。
彆說這個落後的時代了,就算是現代文明社會,親生孩子或者是收養的孩子具有相同的責任和義務,即便是親生的,父母當年一分責任沒有付出,法律仍然會讓成年後的孩子贍養老無所依的父母的基本溫飽。
現代法律也不會給基本的公序良俗有反麵量裁的,即便看著都覺得不公平,那父母那麼壞,父親喝酒回來打母親,然後找彆的女人過日子了,一分錢不寄回來,老了回來還是要孩子養,法院判了還是孩子養。
為什麼呢,薑玲玲以前很不解,自從學了法律,調解多了,也明白了,因為不可能給這樣倫理道德的法律漏洞,這樣會滋生出很多很多人,哪怕為了減輕孩子負擔,故意說沒有撫養孩子,沒人贍養,占用國家養老資源隻會越來越多。
所以後麵她不會再覺得不公了,法律已經明確了,生了必定要你撫養,你成年必定要贍養,所有不履行的都會裁定履行義務,法律規定已經是最公平不過的了!
沒做到,氣憤的不應該是法律,而是人性!
“一個房子還不夠養老的?要分鋪子,要麼給銀子,什麼都想要,那你還分什麼家,以後也彆老實的去鋪子裡乾活了,以前做的肯定夠吃了。”薑玲玲說道。
田婆子聽著薑玲玲阻止分家了,還挑撥兩個人彆乾活,光吃飯,這怎麼行,鬨了這麼久,就是要分的,這時候都這麼要這要那了,以後她要是兩腿一登,這房子都保不住了。
“你胡說什麼,這可是田家,要怎麼分,都得聽我的,我是掌家婆婆!”田婆婆氣憤的說道,咬咬牙,“除了薑家那個房契,還有我這再給你們二兩銀子……”
“你打發叫花子呢,二兩銀子,連我的粉絲方子錢都不夠!”薑玲玲說道。
“你……就這三兩,要就滾,不要就什麼都沒了,那方子給你姐姐了,要討錢就找你姐姐去……”田婆子賴皮說道。
“什麼叫給我姐姐了,當初可是你老人家親自來找我學的!”薑玲玲說道。
“五兩!”田婆子大聲喊道,要不是外麵下雨了,估計會引來鄰居駐足觀看了。
田正夏看了薑青青一眼,能從娘手裡拿出這麼多錢,這輩子也就這一次了吧,要不就這樣吧。
薑青青也深知婆婆的性子,估計就是這樣也得火冒三丈了,點點頭。
“好,那就這麼分吧!”田正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