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十幾年的手足兄弟慘死澳門,甚至連兄弟的屍身都不能收斂,這樣的打擊讓陳浩南神情萎靡不堪。
隻是一夜而已下巴就出現了一層薄薄胡子紮,原本黑亮的長發中也出現了幾絲白發。
手中的煙一根接著一根。
一包煙整整抽了一小半,煙頭遍布船艙。
濃厚的煙霧布滿狹小的空間。
幾番劇烈的咳嗽聲後。
陳浩南眼神中充滿陰狠,沙啞著嗓子一字一頓的說道:“返家!砍靚坤!”
蔣天恩嗤笑一聲:“就憑你們兩個?靚坤可是銅鑼灣的扛把子,家大業大,手下能打能殺小弟無數,你倆能近的了對方的身?”
山雞:“三少,蔣先生會給我們做主的!”
“浩南你信麼!”蔣天恩轉頭向陳浩南反問道。
陳浩南眉頭直皺,是啊,蔣天養連自家弟弟都能下得了狠手,又豈能為他們這幫小弟得罪勢大靚坤?
蔣天恩接著說道:“你信不信,下了船,第一個殺你的就是我大哥。”
山雞梗著脖子:“不可能,我們是B哥的人,B哥又是蔣天生的頭馬,蔣先生怎麼可能加害我們。”
陳浩南一把掐滅煙頭:“蔣先生信不過,我們找B哥!”
通過這次任務,陳浩南是徹底了知道了蔣天生虛偽的一麵,蔣三少說的不錯。
現在靚坤勢大,又與號碼幫勾結頗深。
自己和山雞兩人一返港。
東窗事發之下。
靚坤為了逃避幫規一定會選擇過檔!
要是被靚坤順勢拉走搖擺不定的基哥、興叔。屆時洪興必遭分裂。
為了維持這艘舊船,蔣天生必須解決陳浩南和山雞這兩個活口,以穩住靚坤。
“你是說大B麼,我聽說大B準備這幾年就退休讓位,你這不是拉他下水麼。”蔣天恩手指輕彈香煙煙灰輕描淡寫的說道。
陳浩南哆嗦著嘴唇堅持道:“我們誰也不找,躲起來;等風頭過去後,再去找靚坤算總賬!”
蔣天恩斜瞥陳浩南一眼,起身指著香江的方向。
“浩南,你還沒明白麼,香江之大已經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了!巷口的砍刀布滿了你的指紋,就算蔣天生和靚坤都放過你,那些皇氣能放過你們?”
山雞焦急說道:“那怎麼行,我老媽還在香江,我可不想在外麵跑路一輩子;浩南你想想辦法啊。”
陳浩南麵容扭曲的看向蔣天恩:“三少,你這麼說一定有解決辦法,請給我們指條明路。”
蔣天恩吐出一口煙霧,指了指這艘漁船。
“聽說寒國整容技術現在很發達,你和山雞去整個容,改頭換麵。這艘船專跑寒國路線,船主老周,欠我人情,他人很穩。我可以安排他送你們一程。
這於你們新身份我來想辦法。頂多百天,百天後歡迎你重返香江。”
接著蔣天恩取下左手腕上的勞力士:“你們路上用錢的地方會很多,我過海沒帶多少現金,這塊表怎麼說也能當個幾萬美元。”
蔣天恩當然沒帶多少現金,也就隻有幾萬美金吧,正在上衣口袋好好的躺著。
但這樣的舉動不更震撼人心?
陳浩南手中被塞下沉甸甸的手表內心五味雜陳:“三少你就不好奇,我們為什麼過海麼。”
蔣天恩搖搖頭微笑道:“你不要說,我也不想聽!雖然這兩年江湖風浪大,但洪興這艘船我還不想見它現在就四分五裂。”
一股熱流湧上陳浩南的心頭,鐵血男兒第一次眼眶濕潤:“怎麼今天的海風那麼刺眼,山雞幫我關下船窗。”
咚咚咚,船老大老周,從樓梯走下:“蔣先生,是時候發船了,再不走我怕路上碰到葡澳的海警。”
蔣天恩怕怕身上的煙灰,對著山雞說道:“山雞,照顧好你的老大!往後的日子你要走走心,可不要在那麼大條了。”
接著對陳浩南說道:“浩南,勢力不如仇人的時候不妨學習下勾踐臥薪嘗膽,下次在見麵的時候我可不想見到你這般頹廢的樣子。”
陳浩南此時被蔣天恩三言兩語又重新勾起了鬥誌:“三少,從今天起陳浩南已經死了,今夜以後我就是仇浩南!大天二、報皮、焦皮的公道我一定要討回來!”
“哈哈哈,好一個仇浩南,好,我就等你歸來。”說完蔣天恩準備推門而出。
“三少!你要小心蔣天生!!”陳浩南最終還是忍不住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