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龍騰”太子爺,賀枕玉已經接過其父手上絕大部分資源和人脈,無論從明還是暗都很難對付。
打定主意,他們心下稍定,但私人場合聊起這件事還是忍不住要啐他好幾口:“還理想型?裝他.媽啊裝!我就不信他真能不愛錢!才畢業每兩年,吃的飯還沒老子吃過的鹽多,就敢這麼橫?死兔崽子!”
因為要換嘉賓,也可能是第三期開始轉為直播的準備工作還沒弄好,林怡離開陳公村的那天下午導演組並沒有給剩下的人布置任務。
儘管沒有手機的其他幾人並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既然經紀人沒有試圖聯係他們,顯然發生的事和他們無關。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農忙的日子可一點都不舒服。總歸簽合同的錄製時長是定好的,能少乾點活,傻子才不樂意。
“你們好,我叫裴培蘭,是個沒什麼名氣的新人演員,夢想是成為可以被大家稱讚的專業演員。”
“飛鷹”那邊安排頂替林怡新來的嘉賓是個黑長直清秀女孩,笑起來眼眸比尋常人彎的弧度更大幾分,是很受歡迎的“笑眼”,讓人看著就覺心情好。
程雲珂並另外四人都和她客氣打了招呼,心中卻猜到她應該在公司待遇並不是很好。
雖然因為林怡那事兒,《鋤禾》的節目流量稍稍起來,但受到好處的是包括程雲珂在內的其他五人,不是裴培蘭這個頂替林怡來的人。
就算他們彼此心知肚明是公司安排,可落到節目裡,那就是“林怡有事,讓朋友幫忙完成剩下的農忙工作”,而總有觀眾看節目是“聽什麼信什麼”的“傻白甜”,就會先入為主對她印象極差,覺得“會和林怡那種人做朋友的也不是什麼品行好的”,偏偏她礙著公司那邊的情況也不好在這上麵解釋什麼。
進退兩難,不過如此。
娛樂圈的這些七七八八,程雲珂並不知道。
視線落在係統麵板上已經連續兩天一動未動的“今日任務:追文1小時(已讀0分鐘)”字樣上,她無聲歎氣。
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但她其實私下有問過村裡唯一認識字又相對熟悉的村長。
得知她都來農村錄綜藝了,竟然還在乾活間隙裡抽空看,村長表情有些愕然,旋即搖頭:“村裡大多是50歲以上的老人和小孩,二三十歲的人都出去打工了,過年都不一定回來,回來也是大包小包各種東西,怎麼可能帶回來?”
至於手機,村裡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很多老人不識字,到現在還在用老舊過時的小靈通,就算有智能機也是寶貝著不舍得用,更何況在山區用流量上網了,那是萬萬舍不得的。
因此,程雲珂問完就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的“今日任務”肯定是涼了,隻能寄希望於節目的錄製早點結束吧。
等程雲珂幾人和新來的裴培蘭熟悉了下,又吃了頓歡迎客人時才舍得的香甜紅薯粥,村長便來布置節目組給他們下午安排的任務了。
“現在是玉米豐收的時候,村裡無論老少都要去地裡乾活。學校也特意給孩子們放了兩天的農忙假,方便他們回來幫大人做活。你們既然來了村裡住,這段時間自然屬於村裡的一員,也需要跟著大家一起掰玉米。”
許是馬上就要見到寶貝孫女,張大娘樂嗬嗬的,聞言還在一旁安慰他們:“你們好好做活兒,回來大娘可以給你們煮玉米吃。可甜啦!城裡可吃不到這麼新鮮的玉米哩!”
掰玉米當然不是動畫片裡熊吃玉米那般,上手直接掰,而是要穿靴子、戴草帽,長袖長褲更是一個都不能少。
既遮陽,也是玉米地到處都是葉子,一不小心就會刮破皮膚,最起碼疼是跑不掉的。
能不疼當然還是彆疼比較好,是有多無聊才會在明擺著可以免了麻煩和痛的情況下還堅持非得折磨自己?
那不是立敬業人設,是沒腦子。
而顯然,林怡的離開讓剩下的人全都瘋狂揣腦子上路,每個人都在求助村長或村民的情況下全副武裝完畢地去玉米地,再沒有和村霸鵝鬥起來這種離譜的事發生。
老天可能就是惡趣味,越是需要乾活的時候,就越是熱。分明已經深秋,天早便轉涼,卻在今天又豔陽高照,惹得從頭武裝到腳的人個個汗流浹背。
院長媽媽的一個親戚就是專門種玉米的。程雲珂以前經常去幫忙,對這活兒熟悉,但也沒有因此就非要出頭炫耀,安靜和其他人一起聽村長講完注意事項,才拿著鏟子進了玉米地。
一個蘿卜一個坑,一鏟子下去一地玉米。
杆子被砍斷,跌在地上再掰玉米就輕鬆許多,而且砍倒杆子的時候會有風在葉叢中流動,比靜靜站在太陽底下乾活明顯涼快。
“咦?大姐姐,你這麼快就學會了嗎?好厲害啊。”不知乾了多久的活兒,程雲珂剛又揮了一鏟子下去,就聽到自己身後傳來道稚嫩的女孩童聲。
她聞聲回頭,就見女孩皮膚黝黑,顯出些風吹日曬的粗糙,兩隻眼睛倒是烏溜溜,與她對視上,還很不怕生地彎了彎:“姐姐好,我叫張慧慧。你叫我張大丫也行,奶奶和村裡人都這麼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