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
康熙坐在龍椅之上,眉頭緊皺地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之人,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疼痛難忍。他貴為天子,後宮佳麗眾多,平日裡也沒少見到妃子們在自己跟前哭泣撒嬌,但像這般哭個沒完沒了、涕淚橫流的還真是罕見。
就在這時,德嬪烏雅氏領著胤禛與胤祚緩緩走來。當他們踏入殿內時,一眼便瞧見了正跪在禦案前聲淚俱下的庶妃。隻聽得那庶妃哽咽著哭訴道:“皇上啊,妾身雖不得您過多寵愛,可六阿哥也不該如此行事呀!”
胤祚聽聞此言,先是一愣,隨後伸出手指指向自己,滿臉驚愕地望著周圍眾人,不解地問道:“我?我怎的啦?我連您是誰都不曉得呢,又如何招惹到您了?”
那庶妃蘇氏抬頭看向胤祚,抽泣著繼續說道:“六阿哥或許真不記得妾身,但不知六阿哥可否還記得前些時日您在街上毆打的那位公子?”
胤祚撓了撓頭,依舊是一臉迷茫之色,反問道:“哪位公子啊?我每日在外玩耍,打過的人多了去了,哪能一一記得清楚?”
庶妃蘇氏見胤祚毫無印象,不禁心中一酸,帶著些許怨氣說道:“便是那聚香樓裡的那位公子呀!哼,也是,六阿哥向來有人嬌慣寵溺著,又豈會將妾身這等卑微之人放在眼裡。”說完,她又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聽到蘇氏提到“聚香樓”,德嬪臉色大變,她厲聲喝問胤祚:“祚兒,你當真在聚香樓打了人?”胤祚被嚇得一哆嗦,急忙搖頭否認:“額娘,我沒有打人啊!我不認識她,更不知道什麼聚香樓。”康熙見狀,示意身旁的太監總管李公公宣讀奏折。李公公展開奏折,高聲念道:“啟奏陛下,微臣近日得知,六阿哥在聚香樓毆打良家子弟,致使其身受重傷……”胤祚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李公公。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不過是打了個架,怎麼就鬨到皇阿瑪麵前了?此時,他忽然想起了那天在聚香樓遇到的那群奇怪的人,難道……這一切都是他們設計的圈套?
“胤祚啊!你來聽聽你所做下之事!”康熙眉頭微皺,略顯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兒子,隻覺得腦袋一陣陣地發疼。
就在此時,得到消息的太子匆匆忙忙地領著胤政趕到了乾清宮。兩人向康熙行了禮之後,康熙臉色陰沉,略帶不悅地質問道:“怎麼著?你們兩個也是前來替胤祚求情的嗎?”
“回皇上,並非如此。”胤政一臉嚴肅、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哼!”康熙聽到這話,不禁冷哼了一聲,目光淩厲地盯著胤祚說道:“胤祚,今日你若不將此事緣由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管是誰來給你說情,都休想免了你這一頓責罰!”
“皇阿瑪,兒臣真的什麼都沒做啊!”胤祚一臉委屈地望著上方,眼眶微紅,淚水在眼中打轉,仿佛隨時都會滾落下來,“兒臣在聚香樓教訓的那個人,實在是因為他當時正在欺淩弱小,兒臣看不過去才出手的呀。”
就在這時,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胤政突然向前一步,對著康熙躬身行禮道:“皇上,微臣有要事稟報。蘇氏大公子依仗著其姐姐乃是聖上您的寵妃這層關係,平日裡囂張跋扈、胡作非為。不僅強搶民女,還大肆貪汙腐敗,放起了印子錢以牟取暴利,甚至逼迫良家婦女墮入風塵……”
隨著胤政一樁樁一件件將蘇氏大公子的罪行列舉出來,康熙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猶如暴風雨來臨前那漆黑的天空一般。而下方坐著的庶妃蘇氏,此刻她的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她深知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弟弟是什麼德行,這些事情確實有可能做得出來。於是,她趕忙起身,快步走到大殿中央,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說道:“皇上,請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雖然奴婢的弟弟生性有些紈絝,但像這樣傷天害理之事,他定然是萬萬不敢做的啊!”
胤政見狀,冷哼一聲,開口說道:“哼,蘇公子的膽子可大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