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日,陽光正好,微風輕拂。盛宏腳步匆匆地自林棲閣而來,直奔葳蕤軒而去。原來啊,他剛剛得到一個重要的消息——王家回京啦!於是乎,他趕忙前來與大娘子王若弗通個氣兒。
想當年,若是遇到這樣的事兒,那林噙霜定然會想儘辦法在盛宏麵前撒潑哭鬨一番,好爭得一些好處或者關注。然而今時不同往日,自從知曉了自家兒子的盤算之後,她對這些事情竟是變得不太上心起來,仿佛已經看淡了一切。
盛宏踏入葳蕤軒,見到王若弗後便開門見山地說道:“夫人,王家即將入京了。”王若弗聽聞此訊,先是一愣,隨即滿臉疑惑地問道:“怎的這個時候進京了?”盛宏畢竟久居朝堂之上,雖說官階不算太高,但對於朝局之事多少也有些了解。隻見他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緩緩答道:“如今這四王和六王之間的矛盾愈發尖銳,已然到了你死我活之境。他們爭鬥之餘,還順帶將朝堂上的一部分官員拉下馬來。如此一來,朝中不少職位空缺,官家隻得召集部分人員入京補缺。說不準呐,此次我也能借此機會得以升遷呢。”說到此處,盛宏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期待之光。
王若弗聽了盛宏的話,心中也是一動,“老爺若是能升遷,自然是極好的。隻是這京城局勢複雜,王家此番入京,怕也不是單純為了補缺之事。”盛宏點點頭,“夫人所言極是,咱們還是要多留個心眼。”
就在兩人剛剛結束交談之際,忽然有人匆匆跑來稟報,說是外麵來了個自稱是大娘子母家之人求見。盛宏與王若弗聽聞此訊,不禁對視一眼,心中皆有些詫異,但還是趕忙命人將其請入屋內。
不多時,隻見一名女子緩緩走了進來。王若弗定睛一看,頓時驚訝地站起身子,滿臉狐疑地問道:“怎會是你來送信?”也難怪王若弗如此難以置信,想當年,這位下人在王家的時候,那可是過得如同主子一般尊貴,甚至比一些正經的小姐還要威風。
來人見到大娘子後,連忙恭敬地行了一禮,輕聲說道:“見過小姐,老夫人特地遣奴婢前來給小姐送信。”言罷,便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函,雙手遞到了王若弗麵前。
王若弗接過信後,迫不及待地拆開閱讀起來。然而,當她看清信上所寫的內容之後,臉色驟然一變,瞬間勃然大怒。隻見她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指著來人大聲吼道:“你立刻回去轉告母親,就說此事我已知曉,自會處理妥當!”
來人見狀,深知大娘子此刻正在氣頭上,哪裡還敢多做停留,急忙又向王若弗行了一禮,然後便轉身匆匆離去。待到那人走遠之後,王若弗這才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轉頭看向身旁的劉媽媽,憤憤不平地抱怨道:“我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啊,如今的她居然變成了這般模樣!”
“哎呀呀,奴婢真是萬萬沒想到啊!誰能料到呢,這位嬤嬤竟然是太師大人親自出麵請回來的。”劉媽媽一臉驚詫地說道。站在一旁的王若弗聽聞此言,不禁微微點頭應和道:“可不是嘛,想當初,她可是父親大人專程從那深宮內院之中請回府裡的人物。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原以為如今的她早就過上悠閒的養老生活嘍。”言罷,王若弗重重地歎了口氣,緊接著轉頭看向劉媽媽,語氣堅定地下達指令:“劉媽媽,你速速前去替我邀請我的姐姐康大娘子到府上來走一遭。”
此時,一直在旁邊靜靜聆聽著兩人對話的盛宏此刻卻是聽得雲裡霧裡、不明所以。就在大娘子正欲差遣下人去請自家姨姐之際,盛宏急忙上前一步,滿臉疑惑地衝著王若弗開口詢問道:“夫人呐,這究竟是發生了何事啊?怎地突然就要去請大姨姐前來呢?”麵對丈夫的追問,王若弗隻是麵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隨後不緊不慢地回應道:“你自己瞧瞧就知曉了。”話落,隻見王若弗隨手將握在手中的一封書信遞到了盛宏麵前。
盛宏滿心狐疑地接過信件,匆匆展開瀏覽起來。然而,不過片刻功夫,他便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整個人呆立當場,雙目圓睜,嘴巴微張,好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過了許久,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用顫抖的聲音喃喃自語道:“這……這竟是真的?”而早已預料到他會有如此反應的王若弗則是輕哼一聲,冷冷地回答道:“自然是千真萬確,絕無半點虛假。”
“我的姐姐可真是厲害啊!居然能夠和那個人一同合起夥來算計我!”王若弗滿臉苦澀地說道,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自嘲般的笑容。她輕輕地搖了搖頭,似乎想要將腦海中的煩惱都甩掉,但那愁緒卻如影隨形,始終縈繞心頭。
稍作停頓之後,王若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喃喃自語道:“不過話說回來,或許我也應該反思一下自己。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母親平日裡對我們的教導不夠,又或者是我這個做女兒的太過愚笨,才會被人如此輕易地設計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