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國公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看著盛長政,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他心中暗自思忖著:“這少年竟然有如此宏偉的誌向!要知道,這樣的想法可是當今在位的官家從未有過的啊!”
魯國公家族世代為官,已經傳承了好幾代。然而,他們輔佐過的曆任大宋官家對武將向來不太重視。即便是如今這位官家,對待武將的態度依舊冷淡。在外人的眼中,成為一名威風凜凜的大將軍無疑是令人羨慕和向往的,但隻有身處其中的人才明白,大宋的武將們實則過得異常憋屈。
且不提那些遙遠的往事,單就說燕雲十六州這塊失地,哪一個大宋的武將不曾懷揣著收複它的堅定決心?可光有決心又能如何呢?關鍵在於上頭那位根本就不同意出兵征討。不僅如此,每年的軍費還總是被找出各種各樣的借口削減。武將們為此曾屢次上書進諫,卻始終得不到任何回應。反倒是每逢向他國繳納歲幣之時,朝廷表現得格外積極踴躍,絲毫不吝嗇錢財。
這樣想著魯國公越來越覺得自己背叛當今聖上選擇盛長政是正確的,所以接下來的交談都是十分的順利。
盛長政小心翼翼地穿過那條幽暗深邃、彌漫著潮濕氣息的暗道,終於回到了盛家那熟悉而又安靜的房間。然而,當他剛剛踏出暗道口時,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瞬間瞪大了眼睛——隻見那個平日裡總是調皮搗蛋的弟弟盛長楓,此刻竟然堂而皇之地躺在屬於他的那張舒適大床上!
長政眉頭緊皺,腳步不自覺地加快,徑直朝著床邊走去。走近一看,好家夥,原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正悠哉遊哉地靠在床頭,嘴裡還不停地咀嚼著美味的點心呢!
盛長政隻覺得一股怒火猛地湧上心頭,兩眼一陣發黑,額頭上青筋暴起。緊接著,他那憤怒的情緒仿佛化作了實質一般,整個人開始瘋狂地向外散發出陣陣刺骨的寒氣,使得原本溫暖如春的房間一下子變得如同冰窖一般寒冷。
正在儘情享受點心美味的盛長楓,突然間感覺到四周的溫度驟降,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疑惑地抬起頭,想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在這時,一個冰冷得讓人不寒而栗的聲音在他耳邊炸響:“盛長楓,你能告訴我你這是在做什麼?”
盛長楓被哥哥盛長政這麼一嚇,手中的點心差點掉到地上。他眼珠一轉,立馬換上一副討好的笑臉,說道:“哥,我看你近日忙碌,這床空著也是空著,就借來躺躺。”
盛長政冷哼一聲:“你哪次不是這般說辭?我的東西莫要亂動。”盛長楓知道這次哥哥是真生氣了,忙不迭地下床。
“哥,我錯了,我聽說你今日去談大事了,怎麼樣?是不是馬上咱們母子幾人就能更上一層樓啦?”盛長楓轉移話題道。
盛長政臉色稍緩:“嗯,進展還算順利。不過此事機密,你切不可到處亂說。”
“那是自然,我盛長楓嘴巴最嚴了。”盛長楓拍著胸脯保證。
盛長政無奈地搖搖頭,這個弟弟雖然調皮搗蛋,但心思不壞。“罷了,下次莫要再如此。”說完便坐在床邊整理思緒,他深知前路雖已開啟但困難重重,而家中之事也需好好整頓,不容分心。
盛長楓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哥哥的臉色,見其怒火漸漸平息下來之後,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到盛長政身旁,輕聲開口道:“哥,小弟我有點事兒想跟您講講。”
盛長政聞言,轉頭看向盛長楓,眼神示意讓他直接講出來便是。
盛長楓心領神會,趕忙湊近兄長,壓低聲音說道:“哥,邕王的千金嘉成縣主居然和榮妃的親妹子當眾打起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