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這邊正沉浸在母子間那充滿溫馨與愛意的畫麵之中,而養心殿內卻呈現出截然不同的景象——地板上密密麻麻地跪倒著一大片身影,人數眾多且大小不一。
隻見銀針目光冷冽地注視著下方跪著的眾人,厲聲喝問道:“江南水患之事為何今日方才傳到朕的耳中?”話音未落,眾位大臣便齊聲高呼道:“皇上息怒!請皇上息怒啊!”然而,皇上此刻已然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龍椅扶手,站起身來怒吼道:“息怒?朕如何能息怒!你們倒是給朕說說看!”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胤祥趕忙從旁走出一步,躬身勸道:“皇兄暫且息怒,當前最為緊要之事乃是妥善處置江南水患事宜。”胤禛聽後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怒火,但仍皺緊眉頭揉著眉心說道:“朕自然知曉此事重要性,可是十三弟,你可清楚無論是朕本人,亦或是諸位皇阿哥,從未對江南吝嗇過銀錢調撥。但每一次都會出現狀況,尤其此次更是過分,足足過去了半個月才有消息傳來上報朝廷。如此行徑,簡直就是視江南百姓之生死如草芥!”說到此處,胤禛不禁氣得渾身發抖。
胤祥心中明白,經過此番事件,江南的官員們怕是難逃一場大規模的清洗整頓了,畢竟此次事態嚴重程度超乎想象。
胤祥沉思片刻後說道:“皇兄,臣弟以為當務之急是先選派得力之人前往江南徹查真相,並儘快組織救災賑濟災民。至於那些隱瞞不報者,待查明之後定要嚴懲不貸。”胤禛微微點頭,眼神中透著冷峻:“就依十三弟所言,隻是這人選……”這時,一直沉默的隆科多站了出來:“皇上,微臣舉薦李衛。此人精明能乾,忠心耿耿,必不負聖望。”胤禛略作考量後應允下來:“準奏,傳旨令李衛即刻動身前往江南。”
隨後,胤禛再次掃視著地下跪著的眾臣:“朕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若再有隱瞞懈怠之事,莫怪朕無情。”眾臣紛紛磕頭謝恩,表示絕不再犯。
處理完朝堂之事,胤禛回到後宮,看到幼子天真無邪的笑容,心情才略微舒緩。他暗下決心,一定要將這天下治理得更好,絕不讓子民再受如此苦難。
由於江南地區遭受了極為嚴重的水患之災,導致民不聊生、流離失所,皇上為此憂心忡忡,已經許久未曾踏入後宮一步了。這一日,眾嬪妃按照慣例向皇後請安之後,一直備受寵愛的華妃率先忍不住開口說道:“皇後娘娘,皇上已經很久都沒有來看望臣妾了呢。”她那嬌嗔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滿和哀怨。
聽聞此言,其他眾多位嬪妃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坐在主位上儀態端莊的皇後儀欣。其實這些嬪妃們儘管平日裡也並不怎麼得皇上的恩寵,但內心深處依然期望著皇上能夠抽空來到後宮看望自己。尤其是那些已經誕下龍嗣或者正在撫養皇子公主的妃嬪們,更是盼望著能借此機會讓皇上多關心一下孩子們。
隻見儀欣微微抬眸,掃視了一眼在場的諸位嬪妃,然後緩緩地開口說道:“如今江南水患如此嚴重,整個前朝上下都忙碌不堪,皇上日理萬機,自然無暇顧及後宮之事。況且皇上整日忙於處理政務,又哪裡會有多餘的時間來陪伴咱們呢?”她的話語平靜而沉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然而華妃似乎仍有些不甘心,還想繼續申辯幾句:“可是……”話未說完便被儀欣打斷道:“哪來這麼多可是!你們應當明白,在皇上心中,天下蒼生、黎民百姓才是最為重要的。相比之下,我們這些身處後宮之人,就顯得微不足道了。此時若一味糾纏此事,不僅不能挽回皇上的心,反而可能會惹得皇上不悅。”儀欣這番話說得義正言辭,令在場眾人皆沉默不語。
華妃儘管心裡頭清清楚楚知曉這個事實,但她那顆熾熱的心仍舊驅使著她打算等待請安結束之後,親自給皇上送上一碗精心熬製的熱湯。然而,一旁的儀欣卻對此茫然不知,隻是在眾人即將散去之前,戰戰兢兢地開口說道:“諸位姐妹,你們可千萬不要前去叨擾皇上啊!倘若在這關鍵時刻有人膽敢給皇上還有本宮找麻煩、添亂子,那就休怪本宮毫不留情地下手責罰你們啦!”
雖說華妃也深知皇後既然把這番話撂在了明麵上,如果自己真的犯了錯,肯定是逃脫不了被懲罰的下場。但要知道,華妃可是威名赫赫的年羹堯之妹呀,骨子裡流淌著與年羹堯如出一轍的囂張氣焰。這不,剛剛返回翊坤宮,華妃便迫不及待地朝著身邊的頌芝發號施令起來:“快去,速速給本宮殿下準備一些滋補身體的濃湯,本宮要親自給皇上送過去。”
頌芝聞聽此言,臉上瞬間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自然之色,稍作遲疑後,方才小心翼翼地回應道:“娘娘,方才皇後娘娘不是已經明令禁止咱們去驚擾皇上了麼?”不想,華妃卻是滿不在乎地輕哼一聲,不以為意地反駁道:“那又能如何?難不成皇上久未踏入後宮,連本宮想要前去探望一番都不行了?”
頌芝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華妃那冰冷而威嚴的聲音驟然響起:“你的主子是誰你還記得嗎?”這一句話如同一道驚雷,瞬間將頌芝所有未出口的話語炸得煙消雲散。她深知華妃的脾氣,更明白此時再多言隻會給自己招來禍端,於是隻得喏喏地應了一聲,緩緩退出房間,轉身去準備補湯了。
與此同時,養心殿內氣氛凝重,胤禛正滿臉怒容地拍著桌子,大聲嗬斥著底下的一眾臣子。他的怒火猶如熊熊燃燒的烈焰,越燒越旺。原來,江南的事務已經拖延許久,至今仍未有個明確的結果,這怎能不讓胤禛心急如焚、大發雷霆呢!
站在一旁的胤祥默默地注視著坐在龍椅上盛怒中的皇兄,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勸慰。他實在未曾料到江南的那些官員竟敢如此膽大妄為,連朝廷派去調查處理此事的大臣都敢暗中加害。雖說表麵上看是遭遇了土匪襲擊,但明眼人都清楚這其中的貓膩究竟出自何處。然而,此時此刻,胤祥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前一步,拱手說道:“皇兄息怒,依臣弟之見,當務之急乃是儘快籌備救災所需的物資,以解百姓燃眉之急。此外,對於江南那邊再度派遣的官員人選,必須要挑選一位德高望重、能夠鎮得住場麵之人方可。”
胤禛微微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緩緩說道:“朕自然也是知曉此事的重要性,但此人一時間確實難以尋覓到啊!”一旁的胤祥聽聞此言,腦海中的思緒如閃電般飛速轉動起來,稍作停頓之後便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讓微臣親自走這一遭吧。”胤禛聞言,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道:“萬萬不可!你的身子尚未完全調養妥當,怎能經得起這般長途跋涉和勞頓呢?絕對不行!”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胤礽忽然有了動作,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然而,還沒等他把話說出口,胤禛已然將目光投向了他,並語氣堅決地說道:“二哥,你也彆逞強了。瞧瞧你如今這副身軀狀況,哪裡還能經得起外出奔波之苦呢?此事實在不妥。”被胤禛這麼一說,胤礽隻得無奈地點點頭表示認同。但緊接著,他又連忙解釋道:“皇上莫要誤會,微臣並非是自告奮勇要前去,而是覺得或許可以讓老十來跑這一趟,不知可否?”
胤禛與胤祥聽了這話,兩人不禁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問道:“胤俄(十哥)?”顯然對於這個提議感到有些意外。
胤礽:“嗯,就是老十,雖說他的腦子可能不太靈光,宛如那榆木疙瘩一般,但他的名頭可是響當當的,猶如那洪鐘大呂,再加上他那高貴的出身……”雖然胤礽的話沒有說得很透徹,可胤禛已然心領神會,畢竟老十的性子說不定真能成事,當然派他去的目的僅僅是為了鎮住一些人,至於調查的事宜,自然有他人操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