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曉何其算計,自己分明見不得弟弟好,卻在甄老爺麵前扮好人。
甄寶珠也是,見著甄老爺便一臉賣乖。
他們是親父女,她隻是一個外人。
張瑩瑩覺得很無力,她將弟弟給潑成了高燒,就為了引謝春曉母女過去,然後再向甄老爺告狀。
但現在甄老爺都過去了,甄寶珠做沒做什麼,都在甄老爺的眼皮子底下,她還告個什麼狀。
但張瑩瑩還是趕了上去,甄寶珠會表現,她也會表現。
就比誰更會演戲唄。
更何況,甄老爺總有要離去的時候,她未嘗沒有機會。
張瑩瑩快步趕了上去。
去的時候,嬰兒正在啼哭,但奇怪的是,小嬰兒一見到甄寶珠,便停止了哭泣。
甄寶珠當即覺得好神奇,她向甄老爺央求道:“阿爹,能不能讓我抱抱弟弟,我好喜歡弟弟呀。”
甄老爺道:“好呀。”遂讓奶娘將孩子給放到寶珠的懷裡。
他是樂得見一雙兒女親近的,雖然這都是他的兒女,但畢竟不同母,寶珠的外家是侯爵,兒子的外家不過是平民。
他是謝侯的女婿,想要謝侯幫襯什麼,隻一句話的事。
但兒子與謝侯府上到底隔了一層,尤其謝侯同謝侯夫人都是極護短的人。
但謝侯定然是會幫襯外孫女寶珠的,寶珠將來嫁的人家隻高不低,兩人關係好,也更方便寶珠幫襯兒子。
想到此,甄老爺麵上越發和善。
“阿爹,”甄寶珠隻抱著兩個,就有些抱不動了,遂放到了奶嬤嬤的懷中,又嬌聲說道:“弟弟還沒有名字吧,阿爹快給弟弟取個名字唄。”
這畢竟是甄老爺唯一的兒子,是以他想為兒子取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名字,所以始終沒有想好。
甄寶珠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就氣鼓鼓的催促甄老爺道:“惜珠妹妹都有名字了,弟弟卻還沒名字,這對弟弟不公平。”
甄惜珠便是謝春曉與甄老爺那夜裡抱回來的女嬰,謝春曉瞧她可憐,自作主張將孩子抱到自己房裡,取名“甄惜珠”。
提起甄惜珠來,甄老爺眼眸中泛過一絲冷意。
他充滿憐意愛意的望著兒子,這是傳承他血脈的兒子,他想為兒子取名“承嗣”,但老太太偏心,將這個名字用在了三房孫子的身上。
甄老爺想了想說:“不妨便喚他‘傳宗’,‘甄傳宗’,寶珠瞧著可好。”
甄寶珠皺起眉頭道:“不好不好,這個名字也太老氣了,一點也不像小孩子。”
心中卻冷笑,甄老爺將這孩子給當成傳承子嗣的兒子,對他付出莫大心血,但她卻知道,這男嬰並不是甄老爺的兒子。
真相遲早有一天會大白,到時候甄老爺又是否能接受得了這個後果?
甄寶珠湊到了甄傳宗的麵前,摸摸甄傳宗的小腦袋,“阿爹,弟弟的頭還是好燙呀!”
“雖然如今已至寒冬,但弟弟這裡炭火充足,按理不該發燒的呀,是不是下人覷著弟弟是個小孩子,就沒有儘心照顧?”
她說這話的時候餘光瞟向張瑩瑩。
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一定很不好受。
甄寶珠天真的外表下,是顆富有惡趣味的心,讓所有意圖傷害阿娘的人都付出代價,是她一慣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