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師尊風評被害 翹搖 9686 字 8個月前

——載著他往西邊飛走了。

飛走了,走了。

花無端在原地,眼睛眨也不眨地君彆慕的身影漸行漸遠,身旁縈繞著緩緩飄過的卷雲,好一哈兒,終於確定君彆慕真的丟下她走了。

原來他隻是有事要走,並不是想出來為她作證???

虧她還傻乎乎地跟著走了出來!

那一瞬間,花無端頭頂如有漫天悶雷滾滾而來,氣得她差點原地昏迷。

那掌門夫人思緒極快,見此狀,立刻飛身衝了過來。

“花無端!今日我定殺了你為我女兒報仇!”

她一拔劍,天鶴派其他人亦反應了過來,紛紛亮出武器,一同朝花無端發起進攻。

花無端直愣愣地看著這些人拿著武器朝她衝來。

她明明嚇得不敢動,卻感覺體內一股熱氣在衝湧,血液如同在燃燒一般引得她渾身發燙。

電光火石間,餘光瞥見一抹極強的亮光,她立刻轉頭看向君彆慕離去的那個方向。

他的身影還未完全消失,卻依然沒有回頭,但一道白光從他身旁破空而來,照亮一方夜色,在離地一丈高處變成一抹紅色身影,極速旋轉而下——

“砰”得一聲,無念雙腳落地,震得四周地麵抖動,塵煙四起。

而他穩穩站著,兩隻小短手負在身後,稚嫩的雙眼卻透著一股邪氣,看著眾人,厲聲道:“誰!敢!”

無念代表誰,太初墟無人不知。

一時間,那些打算手刃花無端的人紛紛停下,隻能憤憤不平地看著無念。

花無端慢慢地緩過了神,盯著眼前的小屁孩,驚恐之後的絕處逢生耗儘了她所有的腦力,所以此刻想的隻是:啊,還真是一個“劍”人啊。

而天鶴派掌門與夫人握著劍,雙眼充血,渾身發抖地看著無念。

他卻隻是站在花無端麵前,儼然一副誰都彆想動她一根汗毛的氣勢。

雙方無聲地對峙著。

無念絲毫不退,天鶴派的人已然明白了君彆慕的態度。

隻是天鶴派的掌門依然不甘心,他紅著脖子說道:“師、師尊為何要護著這個女魔頭!”

無念伸手撥了撥總角上的紅繩結,不急不緩地說:“那不然護著你?你給師尊生孩子嗎?”

掌門:“……”

無念又眯著眼睛,掃視眾人,一字一句道:“原來你們都想殺師尊的孩子?”

下麵自然鴉雀無聲,無人敢妄動。

這也算是君彆慕把花無端帶回太初墟以來,第一次明明白白地擺明了他的態度。

他要護著他的血脈。

即便這個人是作惡多端的七曜宮花無端。

自此,這段時日暗自揣摩著君彆慕到底是什麼意思的人有了結論,那些分為幾派成天辯論的掌門也可消停下來了。

一切就此塵埃落定。

君彆慕不允許任何人動他的孩子,無論是與花無端有什麼血海深仇。

像是釜中之魚終於跳出水麵呼吸到了空氣,花無端提著的一顆心找到了一方依托,也終於明白自己這些日子的擔心純屬多餘。

看來不管君彆慕多麼渣,性情多麼陰晴不定,他始終是個封建的古代人,他非常看重孩子。

穩了穩了。

花無端想,至少在她生下孩子之前,這裡確實誰都不敢動她了。

至於以後——

她抬了抬頭,看見天鶴派掌門夫人顫抖著下巴,怒視著她,“我們自然不敢傷害師尊的血脈,我便把這筆賬記著,待來日花無端生下孩子,我必讓她償命!”

花無端心裡冷哼一聲。

到時候老娘必定已經想辦法回到法製社會,到時候你就跟那個大魔頭打架去吧你。

天鶴派的人在掌門與掌門夫人的帶領下離去,嵊雲殿外的夜空掛著一輪空蕩蕩的彎月。

無念轉過身,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花無端:“你剛剛為什麼不出招?”

花無端累極,不想說話,也不知道怎麼跟一把劍解釋這種事情,隻好擺擺手,一屁股坐到了台階上。

她太累了。

如果她能順利回到21世紀,她一定要好好勸誡那些成天叫嚷加班苦加班累的同事,真的,加班不算什麼,你試試成天被一群淩駕於愛因斯坦和牛頓之上的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那比狗逼領導在勞動節打電話叫你回公司加班還操蛋。

“哦,我知道了。”無念跟在她身後坐下,自言自語道,“今日師尊已經試出來了。”

花無端沒聽清他在說什麼,也不打算理會。

幾隻長舌鳥從屋簷下飛過,嘰嘰喳喳道:“對啊,這花無端太奇怪了,看起來像是成了凡人,什麼都不會了。”

花無端正想著要不要搭理這幾隻鳥,那邊無念就大大咧咧一揮手,說道:“因為她瘋了。”

“……”

花無端握緊了拳頭。

算了,不跟一把劍計較。

她鬆開手,摸著冰涼的地磚。

雖然此刻她體內那股血氣倒湧的感覺已經消失,但餘熱還殘留著,甚至額頭滲著細汗,隻有貼一貼這冰涼的白玉地麵才會舒服點。

除此之外,她還感覺自己口乾舌燥,喉嚨像是被烤過一樣,可是她明明就沒說過幾句話。

“有水嗎?”

花無端問無念。

無念撓了撓頭,邁著小短腿走了。

好一會兒,他端回來兩小杯清涼的仙露。

“喏。”

花無端一口氣喝完了一杯,看著還有另一杯沒動,便問:“你不喝?”

無念搖頭:“我從不喝水。”

花無端:“為什麼?”

無念:“我會生鏽的!”

花無端歪著腦袋打量他一圈,睜大了眼睛:“你還真是劍啊?!”

無念也歪著腦袋和她對視;“我真是劍!”

花無端越發好奇,伸出手指,想摸一摸他。

誰知無念突然猛地跳開,有些嫌棄地看著她:“你手上都是汗,彆靠近我!會生鏽的!”

花無端:“……”

劍人就是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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