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屬下把沐浴的水，給您提進來。”夜影在外麵喊了聲，天地良心，他真不想此刻打擾自家王爺。
“進來吧。”鳳璃玨淡聲道。
夜影把浴桶放到一側的屏風內，忙不迭退出了大帳。
“阿玨，你等等，我替你在這沐浴的水內，加點去乏強體的好東西。”顏九月徑直走到屏風後，往浴桶內加了不少靈泉水。
“好了，你先沐浴吧，我回自己的營帳了。”
“阿月，你可以坐那兒喝喝茶，等我嗎？沐浴完，我想帶你去個地方。”鳳璃玨幽幽開口。
“啥？你沐浴，我在這大帳內，你不會不自在嘛！”顏九月有點汗顏。
“阿月，你都看光我多次了，連褻褲……”
“額？打住打住！不允許說褻褲的事兒！”顏九月急聲打斷，求求你了，戰神大人，你就不可以忘了那回事兒麼……
“好，不說褻褲。”鳳璃玨一笑，難得呢，阿月這是害羞了吧。
“……”拜托，請不要再說這倆字眼。
“阿月，話說，你不僅僅看光我好幾次了，還是徹徹底底看光了的。我這沐浴，還有個屏風，你在那兒喝茶，一點不影響。”鳳璃玨一本正經陳述著事實。
“額？”顏九月額頭滾落一滴汗珠，好噎人，我竟無法反駁？！
鳳璃玨走到屏風後，一件件褪下衣服，外袍，裡衫。
最後，瞅了瞅自己那條褻褲，不由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條，可正是之前，遺落在阿月處，挺長一段時間的那條褻褲呢……
而後，勾起唇角，不帶一絲猶豫的，便褪下了那條褻褲，優雅地邁入浴桶中。
水有一點點涼，剛好去去火，夜影那小子，竟然如此善解人意了？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這一方小小的隻屬於他們倆的天地，靜謐如斯。
仿佛隻剩下了，鳳璃玨撩撥水的聲音，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繾綣纏綿之意。
“阿月？”一片安寧中，傳來鳳璃玨有點沙啞的聲音。
“嗯？怎麼？”顏九月心頭顫了顫。
聽聽！聽聽！又來了！喊個名兒，竟能這般勾人？！這會兒出去，可還來得及？
“阿月，我想跟你說說話。”浴桶中的鳳璃玨，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著水的觸感，不禁想起了幼時母後懷抱的溫柔。
“好，我聽著。”顏九月輕聲道。
“我很小的時候，母後便離開我了，那年，才五歲吧。”似乎陷入遙遠的回憶中，鳳璃玨的語氣裡，帶著些許懷念，些許失落。
是顏九月從未見過的一麵。
那種微不可查的一點點脆弱，還是被她給敏銳地捕捉到了。
她仿佛能透過這點不經意流露出的脆弱，觸摸到鳳璃玨過去的那段時光，小小的五歲的他，即使身份顯赫，卻失去了最珍貴之人的無措，與傷痛。
“五歲，還那麼小……”顏九月突然覺得有點心疼五歲時的他。
“父皇與母後，青梅竹馬，感情篤深。可儘管如此，父皇也還是有了其他的女人。我幼時的記憶裡，母後似乎一直都是纏綿病榻，也一直鬱鬱寡歡。
我永遠記得母後離開前，跟我說的話，如果真心心悅一女子，便一生僅此女子，給她唯一。”
“一生一世一雙人。”顏九月輕歎。
“寧國公是我的嫡親舅舅，他一直認為，母親是入宮為後，才遭了暗算，身體也每況愈下，如今的太妃和皇帝，都脫不了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