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新就是這樣,她壓根兒聽不懂李安在唱什麼,但就是聽得很入神。
這讓她想起了他們相見的第一天,在影視基地的那個閣樓裡,李安就和現在這樣盤腿坐著,在第一個音樂調子響起的那一刻起,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
那時候她就覺得,這年輕人一定能夠當個音樂家,即便他不會說話也不耽誤他成為一個優秀的作曲家。
但現在她知道了,李安做什麼都很厲害,不僅僅限於一個音樂家而已。
或許這就是長生不老帶給他的那一丁點兒好處吧。
一曲作罷,所有人都鼓起掌來,一個女生站起身徑直走向李安,從自己兜裡掏出來一把木梳子,雙手遞給李安。
李安搖搖頭謝絕了她的表白。
在這裡表白也相對簡單,不用寫什麼情詩也不用說什麼我喜歡你之類的。
就是直接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小東西送給對方。
如果對方有意的話,那就收下這個東西,同時自己也拿一個出來作為交換的信物。
然後第二天就可以上家裡去提親去了。
但這個也是理想狀態下,因為在以前這個地方,基本上都是直接包分配的,有的從小時候就嫁過去了,雙方都還小,但並不影響他們成為夫妻。
女孩也沒有表現的很失落,隻是換了個地方坐下,接著和朋友們喝起酒來。
“你的藏語說得真好。”
一個男孩子佩服著說道,他原以為這個中原人就是略微懂一點兒皮毛而已,沒想到人家是真會。
“過兩天我們部落和其他六個一起舉行賽馬,到時候我希望你也能來,我家的馬隨便你挑。”
男孩子正兒八經的看著李安說道,他傷心極了,因為剛剛那個主動向李安表白的女孩子,是他所喜歡的人,隻是女孩子不喜歡而已。
沒想到喜歡的姑娘竟然喜歡這個瘦弱的中原人。
更令他感到生氣的是這人竟然還拒絕了。
真是令人感到沮喪的局麵。
“我能贏得什麼東西?”
李安不緊不慢的說道,賽馬嘛,他知道。
這個地方每年春天和秋天都要舉行賽馬,那是一場龐大的盛事,幾乎集結了這一片地區所有的遊牧部落和所有的年輕人。
獲得第一的那個人可以得到豐厚的獎勵。
但這個不是李安所感興趣的。
“到時候會有很多獎勵,牛,羊,草原。”
“我對那些不感興趣,我能從你這兒贏得什麼?”
李安搖搖頭,那些東西他不感興趣,因為他又不在這裡待太久,更重要的是那些東西賣的錢並不多。
湯湯水水的又不是金山銀山。
“二十頭牛。”
“行,我跑得比你快,你的二十頭牛就歸我了。”
李安點點頭,這才有意思。
“哥,你們在說啥啊?”
蚩靈疑惑的看著李安。
林清新也投來疑惑的目光。
“他說他要送我二十頭牛。”
李安喝了一口酒,不緊不慢的說道。
“啊?還有這種好事兒?!”
蚩靈瞪大眼睛,這前麵那個女孩給了李安一把梳子,這個她還能理解,求偶嘛。
他們寨子也有這樣的風俗傳統。
那這個男娃子過來送給李安二十頭牛,那是個啥意思?
難不成這裡已經開放到這種程度了麼?
那真是太……
“應該是想和你比試吧?”
林清新想了想說道,雖然她聽不懂,但剛剛看那個年輕人說話的語氣,好像不是很友好啊?
而且她知道李安的性格的,有時候他說彆人送他的東西不一定是真送,他自己憑本事搶過來的更有可能一些。
派對還在繼續,年輕人們精力旺盛,晚上壓根兒睡不著的,再加上這裡人生活本就比較閒散,所以玩兒的時候都很瘋,有時候甚至能玩兒到天亮。
啤酒喝得不儘興,有人從家裡拿出來了青稞酒,度數不高,風一吹就倒。
李安很喜歡。
蚩靈偷偷拿了一壺過來,自己喝了一小口,然後皺著眉頭就給李安了。
這酒的度數真的高,他們寨子裡釀的最厲害的酒她也喝過,完全沒有這個酒的度數高。
一直快到晚上十二點的時候,一些乖乖孩子才陸陸續續的往回走了,諸葛正和王浩兩個人早就已經喝得五迷三道回去睡了。
李安再待了一會兒,也朝著帳篷走去。
這個時候已經用不上火爐子來烤火睡覺了,隻要蓋的厚一點就能睡得很舒服。
唯一不太好的一點就是洗澡不太方便,因為這裡海拔比較高,不像低海拔地區那樣燒水這麼方便。
因為水的沸點比較低,而且燒得很慢。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太陽從天邊升起,李安就聽見了帳篷外麵響起了吵鬨聲。
他穿好衣服走出來,發現遠處一些當地人正在套馬。
不是遊戲,有人被馬拖著甩了好長一段距離,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隻有鬆手了。
那匹馬渾身烏黑發亮,在陽光的照射下漂亮極了,個頭也比其他的馬要高大一些。
以它那高亢的叫聲就可以聽得出來,這是一匹野馬。
在這個地方,連綿的草原雪山下,除了牧民們自己養的牛羊馬之外,還有很多的野馬。
每年開春的時候,是動物們發情的時候,很多牧民會把自己家的牛羊馬趕到外麵去,讓那些野牛和野馬來給自己家的牛和馬配種。
原因是牧民自己家的的牛羊馬免疫力沒有野生的那麼好,野生的基因更加強大一些。
用家養的牲畜來配野生種,生下來的後代基因也會更加強壯。
但這樣的效率太低,所以很多牧民都會選擇直接去野外抓野生的回來養自己圈裡,即便不能馴服,那也可以更高效率的配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