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江南在猛灌了一口季暮雨帶回來的冰可樂後心底的氣已經消了不少,也的確有點承受不住藍翔這近乎於狗腿的熱情。
她朝藍翔揮了揮手,“行了行了,南哥我沒那麼小氣。你要真覺得閒就好好哄哄你延哥——”
——畢竟你延哥看上去更想弄死你。
後半句江南沒敢說,她怕她一說出口,下一秒蔣延洲想弄死的人就是她了。
藍翔的視線在江南和蔣延洲的臉上打轉,好像這會兒看起來的確是他延哥臉上的不爽更多一點。於是他筷鋒一轉,給蔣延洲夾了塊蘸著辣椒麵的腦花。
隻是那塊腦花還沒碰到蔣延洲的碗邊,就被蔣延洲給擋了回去。
蔣延洲覷了藍翔一眼:“吃哪兒補哪兒,這玩意兒建議你多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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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小脆弱的心靈接二連三被傷害,藍翔整個人頓時萎了不少。話也不說,就一個人悶悶地吃著菜。
江南本以為這頓飯沒了活躍氣氛的主,肯定會吃得不尷不尬。
結果沒過幾分鐘,甚至她一顆心還沒來得及操完,藍翔就又滿血複活地拉著季暮雨侃天侃地起來。
江南覺得,藍翔有一顆金魚腦子實錘了。
一頓飯吃了小半個小時。江南放下筷子的時候,店裡已經空了一大半。
兩個男生還在吃,江南她們便等著。
大概是等得無聊了,季暮雨忽然叫了藍翔一聲:“挖掘機,你和延哥以前是同學啊?”
“高一是,高二延哥就休學了。”因為嘴裡塞滿了飯,藍翔的聲音有些含糊。
江南一直對蔣延洲休學留級這件事充滿了興趣。沒彆的原因,就單純想知道她這個同桌到底是不是像錢二狗說的那樣成績巨差。畢竟她之前揚言說過,要憑成績把自己的座位搶回來。
所以在聽到藍翔回答季暮雨的時候,她手裡撕紙巾的動作一頓,視線若有若無地往身旁的座位上飄。
蔣延洲還在吃飯。
他吃飯時很安靜,不像這個年紀的大多數男生那樣不講究,而是慢條斯理的。一看就是餐桌禮儀培養得極好。
即便是聽到自己的名字,他也沒有急著要參與這個對話的意思。
他不說話,季暮雨便認為是默許他們討論的意思。
於是她繼續問下去:“那延哥是為什麼休學啊?”
藍翔雖然是個金魚腦子,但是對於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裡還是有杆秤來衡量的。
是以在聽到這個涉及蔣延洲**的問題時,他並沒有急著開口,而是抬頭看了蔣延洲一眼。
藍翔的本意是想讓蔣延洲自己做決定,倒不想這欲言又止的神情落在季暮雨和江南眼裡,多了層彆的意味。
——像極了因為成績差而不好意思開口言明的後進生。
“成績差沒什麼丟臉的,在座的除了挖掘機和我們夏夏,誰還不是個吊車尾的了?”季暮雨一副過來人的表情,安慰蔣延洲,“車尾這東西,吊著吊著也就習慣了。”
蔣延洲正好吃掉碗裡的最後一口米飯,抬起頭來看了季暮雨一眼。
眼神有幾分複雜。
這個一言難儘的眼神使江南更加肯定,蔣延洲就是一個成績巨差的小學雞,期間甚至因為不想上學而故意休學了一年。
至於為什麼能分到他們十班來,估計也是家裡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兒,江南拚命抑製住自己瘋狂想上翹的嘴角,附和著季暮雨:“成績好又不能當飯吃,想開點比什麼都重要。”
明明是說著安慰的話,蔣延洲卻在江南眼睛裡捕捉到了一絲興味。似乎是在開心,終於有個小垃圾的成績比她還差了。
他忽然就覺得有點好笑。
沒給藍翔出聲解釋的機會,蔣延洲先一步開口,半真半假順著江南的話頭:“你們沒有考過我這樣的成績,是沒有辦法感同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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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一群人回到教室。已經有不少人趴在課桌上午休了。
江南的覺一向都是在課堂上睡,所以她並沒有午睡的習慣。彆人睡午覺,她就看劇打遊戲。
可是自從那天在遊泳館報廢了手機後,她一直沒來得及買新的。這會兒難免覺得無聊。
發了會兒呆,江南決定找她的小學雞同桌聊天。
蔣延洲原本打算睡覺,卻不想剛閉上眼,肩膀就被人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
然後他就聽到了江南刻意壓低的聲音:“蔣延洲——”
“說。”言簡意賅毫無感情。
“我剛剛仔細想了一下——雖然我成績不是特彆好,但是比起你應該還是要好一些的。”
蔣延洲敷衍地抬抬眼皮,“所以?”
“所以作為你的同桌,南哥我完全有義務幫助你。你以後學習上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問題,儘管來問我。”
“——南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