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蔣延洲一聲笑頓時打消了她心裡的不確定。
江南側過身子,光明正大地將蔣延洲乾淨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
她衝他做了個鬼臉,“殺人犯法,法律紅線不要碰哦延哥。”
江南說話的時候,下意識便往後退了兩步。
眼看著就要被迎麵跑來的一個熊孩子撞上,還是蔣延洲眼疾手快地將人拉了回來,才不至於人為撞車。
一直到江南站定,蔣延洲才鬆了手。他聲音不大卻保證江南聽得清清楚楚,“殺人犯法,但為民除害是做好事。”
指桑罵槐。
換作平時江南一定不會吃口頭上的虧,可是想到今天是蔣延洲的生日,於是江南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蔣天鵝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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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下午,是主題遊樂園一周中最熱鬨的時候。隨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幾乎所有項目都是人滿為患。
江南考察了半天,也隻有玩幾個過山車項目的人少一點。
把那個被蔣延洲惡趣味套在腦袋上的貓耳頭飾取下來,江南抬腳便往最刺激的垂直過山車走。
隻是她走了好幾步,蔣延洲都沒有跟上來。
江南轉頭,就看見蔣延洲還站在原地,沒有要挪窩的意思。
這位哥是把自己當成園區活人雕塑了?
江南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重新走回原來的地方,“大哥你磨蹭什麼呢?你倒是跟上啊。”
“我不去。”蔣延洲不僅沒動,甚至往後退了兩步,“你自己去玩吧。”
“都進來了為什麼不玩?”江南說話的時候繞到蔣延洲身後,打算推著麵無表情的人往前走。哪知她的手還沒碰到蔣延洲的衣服,就被他靈活地躲了開。
江南瞥了眼自己推了個寂寞的手,有幾分無語地望著蔣延洲,“你不會真打算讓我一個人去玩一下午吧?”
遊樂園這種地方本來就是和朋友、親人一起來的,一個人玩根本就是索然無味。
兩個人無聲地對峙了幾秒,還是蔣延洲先妥協。
他抬頭很快地掃了眼高聳的過山車軌道,然後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玩可以,但是不玩過山車,換個彆的。”
江南並沒有聽出蔣延洲的言外之意,頓了兩秒後一根筋地和蔣延洲解釋:“這邊人少不用排那麼久的隊,去彆的項目太浪費時間了。”
“這邊的尖叫聲太刺耳了,吵著煩。”
江南還想說什麼,蔣延洲直接打斷她:“你不是為了給我過生日才帶我來這裡?總不能一直讓壽星被吵得心煩氣躁吧。”
為了杜絕江南把兩個人一起帶上過山車的可能性,蔣延洲話落就再一次拉起了她挎包的帶子,像溜孩子似的拉著順路標她往前走,直到兩人走到兒童樂園區,才堪堪鬆開了她。
一路上江南都在琢磨著蔣延洲的話,等到好不容易勉強相信了這位哥的理由,結果一抬頭,發現兩人居然身處比剛剛過山車園區嘈雜十倍的兒童樂園。
江南環顧了一圈,這裡舉目全是旋轉木馬、小飛機、小坦克之類的低齡娛樂項目,有的設施江南甚至懷疑她和蔣延洲的身高都進不去。
江南下意識便覺得蔣延洲是在開玩笑。
隻是蔣延洲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迎上江南疑惑的目光時還一本正經地說了句“這裡就挺好的”。
江南覺得自己的認知有那麼一瞬間受到了衝擊。
她剛想伸手探探蔣延洲是不是腦子燒壞了,突然一個靈感從腦子裡蹦出來。
偏過頭,江南不懷好意地打量著蔣延洲,“延哥你不會是怕高怕刺激吧?”
“沒有。”蔣延洲難得的,有幾分心虛。
江南本來也不確定隻是試探著問問,但是蔣延洲有幾分躲閃的眼神卻肯定了她的想法。
她偏過頭,一雙眼睛忽閃忽閃地盯著蔣延洲,“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延哥居然恐高。”
蔣延洲沒說話,隻給了江南一個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
但是作為第一次知道蔣延洲竟然有弱點的江南自然不可能被一個小小的眼神嚇退,她欠打地往蔣延洲跟前湊了湊。
蔣延洲的漆黑的眼底都是無奈與嫌棄。
江南笑著開口:“其實我們可以去做過山車的,你要是真怕南哥我可以把肩膀借你,畢竟南哥我男友力爆棚的。”
江南這種垃圾話蔣延洲都懶得理。
但偏偏江南這會兒異常興奮,暗暗地戳了下蔣延洲的小臂,“延哥彆人知道你怕高嗎?”
江南的本意是好奇蔣延洲這麼傲嬌的人會不會把這種弱點告訴他兄弟,卻不想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蔣延洲就突然湊近了她。
因為距離的拉近,蔣延洲呼出的氣息儘數落在了江南的耳廓上。癢癢的。
然後她就聽到蔣延洲好聽的聲音鑽進她耳朵裡。
酥酥麻麻的。
“隻有你知道,所以彆告訴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