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跑出樓梯口,視線焦急地逡巡著。
周圍的人每間或多或少都帶著幾分笑意,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
江南的目光劃過每一個人的臉,獨獨沒有見到蔣延洲的。
她不死心地又看了一遍,依舊沒有。
江南好看晶亮的一雙眸子頓時染上了濃厚的失望。她撇撇嘴,準備轉身回包間。
卻不想剛一轉頭,就看見角落的電梯間裡,走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他的頭微微垂著,看向雙腳前麵幾寸的地方。
也許因為夜晚天氣微涼的緣故,那個高大的身影今晚穿了一件長袖的黑色衛衣。
衣服寬寬大大的,讓穿著它的人顯出幾分清瘦。
這還是江南第一次見蔣延洲穿這種略顯清冷的衛衣。
大廳人聲鼎沸,不知隱在何處的音響正放著五月天的溫柔。
江南驀的就覺得心底軟了一塊。
嫣紅的粉嫩的唇瓣微微揚起,江南抬腳衝到蔣延洲麵前。
雙手張開,整個人攔在了蔣延洲往前的路上。
“蔣延洲!”
蔣延洲先是聽到一聲脆生生的聲音念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抬頭,才看見江南笑靨如花地站在他麵前。
隨著他的動作,他的目光撞進江南的璀璨的眸子裡,有幾分怔然。
其實剛剛碰見季暮雨的時候,蔣延洲就想到了江南應該也在這裡。
但是此時看見明明媚媚陽光般的女生,還是覺得意外。
“也太巧了吧。”江南先開口,一下午沒見到蔣延洲,江南攢了好好多話想說,“沒想到唱個歌都能遇到。”
蔣延洲卻隻是淡淡地“嗯”了聲,情緒並不太高。
江南並沒有察覺,“你和誰一起出來的啊?挖掘機?”
“我不是來玩的,來給你們送燒烤。”蔣延洲收回視線,瞥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你回去玩吧,晚上彆一個人回去。”
蔣延洲說完,便繞開江南就要走。
哪知他錯開江南,就感覺右手的衣袖被一股力道扯住了。
他低頭,就看江南的一雙手正好拽在他的袖口處。
蔣延洲微微頓了下,卻並沒有掙開,“還有事?”
江南沒有急著說話,而是直接拉著蔣延洲的衣袖,拉著他徑直走出了燈火璀璨的大樓。
一直到走到小洋樓旁邊旁邊一處還算安靜的小花園,江南才堪堪鬆開了蔣延洲。
兩個人站在一根黑色的鐵藝路燈下,溫柔的燈光灑下來,讓初秋的夜色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柔和。
江南猶豫了片刻,才試探著開口:“你為什麼在送燒烤啊?”
之前季暮雨說燒烤是蔣延洲送來的時候,江南下意識便以為蔣延洲也是在這裡玩的。可能正好在包間外麵遇到了外賣小哥,舉手之勞送過來的而已。
可是剛剛蔣延洲又強調了一遍,江南才反應過來,是自己想差了。
至於江南之所以問得小心翼翼,完全是擔心蔣延洲會因為她們撞破了這種事覺得不好意思。
但蔣延洲卻始終一臉的坦然。
聽到江南的問題,他淡聲開口:“我們家店離這兒不遠,加上這會兒是夜宵高峰一直沒有外賣員接單,我就送過來了。”
“你們家店?”江南麵帶疑惑地想了幾秒,突然一臉震驚地看向蔣延洲,“上次那幾個黑道大哥砸的燒烤店,就是你家的?”
蔣延洲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江南沒想到,自己居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去蔣延洲家的店吃過燒烤。
雖然那次因為意外沒有吃成,可是江南卻依然覺得這是她和蔣延洲之間某種神奇的緣分。
她嘿嘿笑了下,想起什麼,“那你今天下午為什麼沒有來學校啊?”
“家裡有事。”蔣延洲言簡意賅,顯然不願意多說。
江南卻不太放心,“是阿姨又不舒服了嗎?”
“沒有。”見江南不準備輕易放過他,蔣延洲索性懶懶地往點燈杆上一靠,“彆的事,已經處理好了。”
江南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歪著頭去看蔣延洲,心思頓時活絡起來。
她朝前邁了一步,和蔣延洲隻隔了半步的距離。
“蔣延洲。”江南拍拍蔣延洲的肩膀,“我這次考試進步了一百一三名,你的保佑還挺有作用的。”
“我可沒空保佑你。”聲音有幾分欠打。
江南怔了一下,正準備對蔣延洲齜牙咧嘴,就聽見他又開了口,“我覺得我補課補得好起了很大的作用。”
江南嘟囔了一聲,“反正差不多,你之前可是同意了我進步一百名就答應我一個條件。”
蔣延洲側眸看向江南,唇角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我可沒答應,我說的是到時候再說。”
江南自然知道蔣延洲當時是這麼說的。
見糊弄不成,她索性撒起嬌來,“我都進步一百名了,你為什麼連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應我,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你先把要求說來聽聽。”蔣延洲半真半假地開口,“萬一我等會兒心情一好就答應了呢?”
“真的?”一聽蔣延洲可能會答應,江南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然後她在蔣延洲的注視下,一字一頓地開口:“我想你答應的要求就是——你當我男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