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考慮太多,你隻要按照你舒服的方式邁步就好了,剩下的交給我。”蔣延洲攬著江南的手安撫似的在她肩膀上拍了拍,“你也不要擔心會摔倒,如果真的摔下去了也是我給你墊著。”
不知道是蔣延洲那聲“江南”叫得很好聽,還是他那番話說得足夠讓人安心,江南心底那幾絲暴躁竟然奇異地被撫平了。
她下意識舔了下被冷風吹得有些乾燥的唇瓣,微頓片刻後開口:“那再試試吧。”
接下來的時間江南的確放鬆了不少,加上她沒有了那麼多不耐煩,雖然還不算流暢,但兩個人的練習明顯比之前順利了許多。
不知不覺就到了高三的放學時間,操場邊亮得刺眼的照明聚光燈亮了起來,冬夜的寒意也不再隱藏,爭先恐後地將兩個人包圍。
江南望著呼吸時呼出的白色霧氣,冷得吸了吸鼻子。
蔣延洲也看出了江南的冷意,扶了下有些趔趄的江南,彎腰鬆開了係住兩人的彈性綁帶。
“今天就練到這裡吧。”蔣延洲說著轉身雙手撐在看台的欄杆上,一個起身翻過欄杆,將兩人的書包取下來,“沈叔來接你嗎?”
江南接過書包隨意地挎在肩膀上,“我讓他先回去了,我自己打車。”
“那帶你去喝點熱的東西,我送你回去。”
大概是怕江南拒絕,蔣延洲並沒有給江南拒絕的機會,說著就跳下看領著她往校門口走。
隻是兩人剛轉身,一聲難以忽視的“小江南”就傳進兩人的耳朵裡。
蔣延洲的臉色微微一沉,看著江南笑著轉過頭。
季朝陽已經跑過來了,在江南躲開之前他自然而然地摸了下江南的發頂,“季暮雨發消息說你在訓練,沒想到你居然練到這麼晚。”
“還好,你不也才發放學嗎?”江南彎著眼睛笑了下。
“那又不一樣,我是不得不上課,但你這破訓練可有可無。”季朝陽瞥了眼站在江南身邊存在感極強的蔣延洲,“天都黑了你自己回去也太危險了,坐我們家車回去吧。”
江家和季家隔得不算很遠,的確比蔣延洲送她方便。
而且江南總覺得,她和蔣延洲目前的關係,一起放學回家隻會徒增尷尬。季朝陽的出現正好給了她拒絕蔣延洲的理由。
所以幾乎是季朝陽話音剛落,江南就應了下來。
她轉頭看向蔣延洲,“我和季朝陽順路,就不麻煩你送我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行了走了走了。”季朝陽一把勾住江南的脖子,也沒和蔣延洲打招呼,帶著她就往前麵走。
季朝陽自從那次冰場之後對蔣延洲又有些看不順眼了。
本以為江南和這個蔣延洲沒有可能了,哪知蔣延洲賊心不死,居然費儘心思和他們小江南一起參加了兩人三足。
江南和季朝陽鬨慣了,被季朝陽勾住也沒多想,隻手下不留情地拍了他一下,“季朝陽你趕緊給我放開,小心我告你綁架花季少女。”
“你隨便告,我才不放。”
兩個人正鬨騰,江南忽然聽到蔣延洲叫了自己一聲。
她怔了一下,就看到蔣延洲從書包裡拿出了一個粉嫩嫩的和他風格完全不符合的袋子,遞到自己麵前。
江南還在發愣,就聽見蔣延洲好聽的聲音隨著風聲飄散開來,“送你的禮物,聖誕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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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翔也是這個點放學,就走在季朝陽後麵不遠處。
他遠遠看見蔣延洲在操場的時候,蔣延洲正有些頹唐地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藍翔跑過去,很是欠打地在蔣延洲背上來了一下,“延哥你擱這兒發什麼悶呆呢?”
然而藍翔沒想到的是蔣延洲也正不爽,他剛拍完,蔣延洲就毫不講情麵地在他屁股上來了一腳。
藍翔頓時“哎喲”了一聲,齜牙咧嘴地捂著屁股,“延哥你沒必要這麼狠吧?你這是失戀了還是內分泌不正常啊?”
藍翔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居然聽見蔣延洲說了一句“失戀”。
這兩個字比剛剛那一腳對他的殺傷力還要大大。
藍翔順著蔣延洲的視線看過去,隱隱看見一個背影很像江南的女生,在她旁邊很親密地走著一個男生。
藍翔目瞪口呆地看了半天,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反應過來,“臥槽延哥你真喜歡江南啊?”
蔣延洲沒說話,算是默認。
藍翔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更懵了,他以前隻是覺得蔣延洲和江南配,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一語成讖。
想到蔣延洲千年鐵樹開花,藍翔正準備欣慰姨夫笑,忽然意識到哪裡不對勁。
他頓了頓,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延哥你喜歡江南為什麼你們之前還像有深仇大恨一樣啊?怎麼回事啊?”
而且藍翔覺得還不是一般的深仇大恨,不然他之前也不會覺得蔣延洲和江南沒有可能而放棄成為他們的cp粉頭。
“我做錯事了,現在後悔了。”
藍翔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可能在做夢,不然蔣延洲本洲怎麼會在短短的時間內既承認自己失戀又承認自己做錯事了。
他狠狠在自己還痛著的屁股上掐了一把,確定自己屁股更痛了,這才相信自己在現實中。
但藍翔看慣了蔣延洲目空一切的牛逼樣子,忽然這麼沮喪,還怪讓人心疼的。
所以他也沒繼續問蔣延洲在後悔什麼,隻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他:“延哥就你這條件,隻要你肯放下身段追女生,沒有哪個女生頂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