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延洲都說到這種份上了,周年年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而且作為老師,對於學生的學習熱情必然是要鼓勵的。
她看了眼已經悠然坐在位置上的江南,有幾分錯失抓住她小鞭子的遺憾,“那江南你下次有機會再解題吧,我們這次先看看蔣延洲同學的新思路。”
聽到周年年答應下來,蔣延洲微微頷首,繞過錢子安往講台上走。
臨上講台之前,蔣延洲忽然微微轉過頭,意有所指地看了江南一眼。
“臥槽——”目睹全程的季暮雨眼睛裡都要冒出星星來了,瘋狂在江南的肩上拍了好幾下,“延哥太帥了吧,我覺得延哥今天有一米八。”
不用上台,江南無比輕鬆地翹著板凳,心情也抑製不住地悠閒起來。
聽到季暮雨的“一米八”,她甚至連連搖頭為蔣延洲正名,“彆侮辱延哥,延哥明明一米八八。”
-
因為被蔣延洲救了一條狗命,江南整個下午都散發著愉悅的氣息。
放學的時候,她破天荒地主動問了蔣延洲要不要去訓練兩人三足。
蔣延洲當然沒有拒絕。
也不知道是因為有昨天練習的基礎,還是江南今天的主觀能動性高了許多,兩個人練習得比昨天順利多了。
還沒到高三的下課時間,蔣延洲就鬆開了拴住兩人腳踝的綁帶。
江南從蔣延洲手裡接過書包,笑得眉眼彎彎的,“我覺得靠你那方法,我們說不定能在晚會上得第一。”
蔣延洲看著江南的笑臉,忍不住挑眉,“你想得第一?”
“我對第一沒執念。”江南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蔣延洲,“畢竟怕在晚會上丟臉的是某人而不是我。”
蔣延洲並不在意江南的話裡有話。
他也不爭辯,朝江南勾了勾手,“彆的不重要,你彆忘了今天我幫你時你答應我的事就行。”
“什麼事?”江南故意一臉的迷茫。
眼看著一向淡定的霸王學習機就要急眼,她才大笑起來,“南哥我想來一言九鼎,不是那種三天兩頭鬨絕交的人。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就不提了,以後做朋友就行。”
“隻是做朋友嗎?”
蔣延洲的聲音很小,被風吹散在寒冬的傍晚裡,江南並沒有聽清。
她“啊”了一聲,“你說什麼?”
但蔣延洲卻並沒有要重複的意思,勾住江南的書包帶子往自己身邊帶了帶,替她擋住風口吹來的冷風。
“請你喝昨天沒喝成的飲料。”
江南沉吟了一聲,蔣延洲下意識便以為她要拒絕。
所以不等江南開口,他便先堵住了江南的話頭,“朋友一起喝杯飲料不會還要拒絕吧?那你這個朋友是不是有點假?”
“我說我不喝了嗎?”江南一臉怪異地盯著蔣延洲,“有便宜不占我是傻子嗎?”
因為高三還沒放學,校門口的各式商店人都少得出奇。
蔣延洲對這些甜膩膩的飲料並沒有興趣,便讓江南選了一家她喜歡的。
江南並沒有和蔣延洲客氣,按照自己的喜好加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料。等到折騰完了,正想問問蔣延洲喝什麼,就聽見蔣延洲越過她的頭頂,直接對著店員說了一句“和她來一杯一樣的”。
江南有幾分不可思議,“你確定要和我一樣的?我喝這個的口味比較甜膩,可是季老二都喝不習慣的。”
江南好意提醒蔣延洲,卻隻換來了蔣延洲輕描淡寫的一聲“沒事”。
她撇撇嘴,暗自腹誹了句“甜不死你”。
然而下一秒,蔣延洲一句更輕描淡寫的“你喜歡的一切東西我都想嘗試一下”直接讓江南連腹誹都誹不出來了。
兩人一人捧著一大杯冒著熱氣的奶茶走出飲品店的時候,天色剛剛開始擦黑。路邊的街燈剛剛亮起來,暖黃的光暈彌散到天際,似乎讓清冷的夜幕都有了些許的溫度。
江南站在店門口,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天幕。
她正看得入迷,忽然聽到一聲在這樣溫柔的夜色裡顯得有些突兀的粗糲嗓音,叫了一句“小洲”。
江南下意識覺得這聲“小洲”可以和蔣延洲劃等號。
果不其然她抬頭,就看見一個有些滄桑的中年人站在他們對麵,笑吟吟地望著她和蔣延洲。
江南下意識就想問蔣延洲是不是認識他,就看見蔣延洲一張臉都黑了下來,顯然並不歡迎麵前這個男人。
“小洲。”蔣才良往前走了幾步,明知故問“這是你同學嗎?”
像是知道蔣延洲不會回答他,蔣才良直接看向江南,“同學你好,我是蔣延洲的爸爸,不知道小洲有沒有和你提過我?”
江南沒想到這就是蔣延洲的爸爸。
想起很久之前劉雲韶那些關於蔣延洲那個混賬父親的話,莫名就對這個男人警惕起來。
她頓了頓,下意識想帶蔣延洲離開。
然而不等江南動作,她就感覺自己的肩膀被蔣延洲拍了拍,“今天又送不了你了,你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