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昏迷不醒的盧儀妤。
她最愛的臉上,都落下幾道抓痕。
眸色一沉,瞳孔瞬間收縮,“你不是說,已經打點好了,怎麼還讓她跟彆人住在一起。”
雲君言剛睡醒,突然接到電話,先是一愣,片刻後,她反應過來,“他們說沒有單間,但是會有警察經常在周圍巡視,保證她的安全。”
許雋辰聽見他有些喑啞的聲音,知道這人剛醒,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個電話剛掛斷,呂薇雯的電話又打來,“你不是說你交代好了,對孕婦會有特殊照顧嗎?”
“對啊,他們加強了巡視,保證她的安全。”他納悶著,怎麼今天一個二個都打電話說他。
“阿妤被打進醫院,先兆性流產,現在住院觀察。”呂薇雯氣不打一處來,當初就不該相信他,這種重利之人,心思不純。
原以為他會看在許雋辰的麵子上,有所收斂,是她高看了他的道德底線。
“什麼?”他瞬間清醒。
“你知道,我查出了什麼嗎?”呂薇雯冷笑道,“那群人裡,有人,在事後,收到了雲逸外貿財務轉賬。”
呂薇雯冷笑,事發後,她與鄒律師反應迅速,對案發所有人的賬目往來進行了調查,果不其然查到了端倪。
“雲逸外貿,你的公司,彆告訴我,你不知情。”
——
盧儀妤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見她在盧家老宅,她長大的那個房間裡,和一個小女孩拚積木。
不知不覺,搭建出一架飛機。
小女孩興致勃勃坐上飛機。
飛機的螺旋槳突然轉了起來。
她震驚不已,看著她坐著積木飛機,從房間衝出屋頂。
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自己的腹部。
看見坐在昏黃燈光下,一直盯著自己的許雋辰,她的眼淚瞬間浸濕眼眶。
“孩子,孩子是不是,沒了。”她哽咽著,雙眼帶著懇求,看向他。
許雋辰揉了揉她額前的碎發,“孩子很好,你放心休養。”
“可是,流血了啊,褐紅色的血。”
“可控範圍內,但是這段時間,你隻能臥床休養。”許雋辰看著她,臉上深深淺淺的劃痕,“但你臉上被抓傷了。”
盧儀妤迅速摸著自己的臉,不可思議地發現,她保護了這麼久的臉,竟然真的受傷了。
“給我請美容院的醫生來,我臉上絕對不能留疤。”她是疤痕體質,不及時治療,萬一留下印子就完了。
“把陳院長給我請來,快點。”盧儀妤看見無動於衷的許雋辰,氣不打一處來。
半個小時後,陳院長匆匆趕來。
看了看她臉上的傷。
“傷口倒還好,按照平常來說,慢慢養養就能回來。”陳院長看著她的肚子,欲言又止。
“怎麼了嗎?”盧儀妤看見她這樣,急得不行,追問道。
“你疤痕體質,加上懷孕,懷孕也會讓女人體質有所變化,所以,說不好,最後會不會恢複如初。”
盧儀妤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那裡有一塊最深的傷,聽說是紮進了玻璃碎片。
許雋辰看著她怔愣的模樣,詢問陳院長,“孕期可以用接受外部治療嗎?”
“不建議。”
陳院長的話,讓盧儀妤丟失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在容貌和孩子之間,現在是讓她二選一。
在此之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選擇拯救容貌。
但不知為何,做了那個夢後,她對身體裡的孩子,無形中形成了羈絆。
許雋辰將陳院長送離後,回來。
看見雙目無神,望著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的盧儀妤。
苗醫生說過,她之所以關注自己的臉,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有心理疾病的缺陷,臉是她用來平衡缺陷的方式。
如今,臉受傷了。
孩子隻要在,她內心就會,提心吊膽,擔心失衡。
與其這樣,增加她的壓力,不如放棄這個孩子。
他沉聲道:“孩子,不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