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盧儀妤醒來。
看見身邊的周語。
忍不住哭了。
她好像,能夠理解,當年,周語流產後的情緒崩潰。
“語姐姐,做許家兒媳,是不是都要經曆喪子之痛。”她哽咽地看著她。
周語看見她睜眼後,迅速紅起的眼眶,就懂她的情緒了。
她甚至不敢告訴她,她的腹部子宮,受到猛烈的敲擊,受傷嚴重,以後可能生育都會困難。
輕撫著盧儀妤的額頭,“這一切,不過是因為我們太過善良罷了。”
“阿妤,你比我堅強,你一定要儘快好起來,為我們的孩子報仇。”
盧儀妤抽噎地點點頭。
巡視著病房,“許雋辰呢,孩子沒了,他也不準備來看我了嗎?”
“許氏最近出了些狀況,他有些忙,晚點會過來看你。”
周語接了盆水,為她擦拭著臉。
盧儀妤看著對她體貼入微的周語,很難與惡意催眠他人之事,與她聯係起來。
想起那個為了救她,而受傷的許航毅。
“語姐姐,你說實話,你對航毅是不是曾經做過深度催眠。”
她闔了闔眼,“我都記起來了,航毅,不管是二十年前,還是二十年後,都在我被柳家人折磨到痛苦不堪時,出麵救我。”
“這樣是非分明的他,不應該會始終向著柳家,記恨許家和盧家。”
周語默不作聲,為她擦拭好臉後,默默收拾好,緩緩坐在她床邊。
“阿妤,你接受過催眠,你應該知道,有些事,有些記憶,再怎麼試圖改變,人的意識和大腦都不會輕易妥協。”
“我承認,這些年,我會用打壓的方式,給他洗腦,告訴他,他是許家最不該出現的人。”
“因為他的出現,讓你遭受無妄之災,讓我的丈夫和孩子離世,讓他的生母離世。”
“我告訴他,所有人的死亡和被傷害,換來了他許家長孫的身份,他是罪人。”
周語平靜地敘述著她的所作所為,平靜到似乎,就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盧儀妤閉上了眼。
她始終堅信,許航毅的變化,是外力導致,他始終心底有善,愛憎分明。
她一直在給他找借口。
周語的話,讓她內心五味雜陳。
周語見她閉眼,以為她睡著了,悄悄出去給許雋辰打去電話。
許雋辰處理完事情後,立即趕了過來。
看見她,正看著窗外的風景發呆,輕聲細語道:“想轉院嗎?這裡的基礎設施都比較老舊。”
突然的聲音,把盧儀妤嚇得抖了一下。
看向他,“盧氏怎麼樣了。”
一個人安靜的時候,她想了很多。
孩子的離開,原本就是她期待的,隻是離開得太過殘忍和痛苦,讓她的內心深受打擊。
既然已經離開了,哭也哭了,她也應該放下了。
看見許雋辰沒有說話,繼續道:“他們想要我手中的股份,薑清漪把手中的百分之十轉給了柳家。”
“但柳誌坤這麼癲狂的模樣,讓我覺得柳家應該除了許航毅以外,後繼還有其他人兜底。”
“我得盧氏,現在怎麼樣了。”
“他們是不是已經高於我了。”
許雋辰搖了搖頭,“你和張叔的股份隻要在,他們始終奈何不了你。”
“不能因為我們的恩怨,把張叔一家,再拉入火海。”盧儀妤深吸一口氣,“我什麼時候能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