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如斯。
古堡彆墅五層的私人套間內。
偌大的複古浴室圍滿一圈蠟燭,盞盞燭火昏黃,伴隨著冷水澆灑與淋浴的動靜瘋狂搖曳。
男人健碩的背緊貼著冰冷的瓷磚牆壁,水珠混雜著汗液從眉尾顆顆滾落,他頭顱微仰,白皙性感的喉結極為緩慢地上下滑動。
末了,喉嚨裡泄出一聲難耐的喟歎聲,磁性低啞,尾音綿長。
他關了花灑,濕漉的長睫顫動,桃花眸睜開,緩了好一會,才微微側頭,目光落在手邊的燭台上。
因著水滴灑落,這支蠟燭已經被冷水澆濕,“滋”的一聲細響過後,纖弱的火苗閃爍幾下熄滅,徒留半截黑色的心蕊與一簇細若遊絲的餘煙。
“這就滅了,你怎麼這樣沒出息……”男人唇角勾著,眼尾微微泛紅,燭火將他的輪廓映的暗影分明,昳麗至極的容色病態又顯瘋狂。
他慵懶著姿態徐徐抬手,指尖火苗竄起時,將熄滅的蠟燭重新點燃了起來。
……
翌日。
古堡彆墅四層,某間裝潢溫馨的套房內,少女坐在梳妝鏡前,一邊聽著女仆的回話,一邊給自己佩戴珍珠耳釘。
她長了頭天然的栗色卷發,下顎偏尖的瓜子臉上,亦是明豔十足的五官,眼尾上翹的狐狸眼,小巧的鼻,嘟嘟唇飽滿圓潤,是張任誰見了都要誇一句漂亮的臉蛋。
身上的粉色小香風短裙套裝亦是十分襯她的氣質,活脫脫一個名門貴族的千金大小姐。
若說有哪裡不足,大抵是臉色過分難看了些。
女仆看著薇小姐的臉色,說得小心翼翼:“聽梅隊長的口風,明長官帶回來的那個女孩似乎是明長官的伴侶……”
“昨天明長官一回來就去林醫生那兒要了避、避孕套,然後直接帶人上了五層私間,再出來時,那女孩臉紅著,明長官也衣冠不整,扣子還掉了兩顆……”
費可薇眼看著戴了半天戴不進去,氣得將手中的珍珠耳飾摔到了地上,“啪”的一聲響,珍珠碎裂,另外一名女仆看了連忙彎腰去撿。
說話的女仆也瞬間噤聲。
費可薇站起身,回頭盯著那低著頭的女仆,語氣冷冷:“然後呢?怎麼不繼續說了?”
女仆嚇得連忙跪下,聲音顫抖:“薇……薇小姐。”
費可薇彎腰,將人給悠悠拉了起來,擠出個稍微友善一點的笑:“不用怕,這事兒跟你又沒有關係,你隻管將打聽出來的告訴我便是……”
女仆又怯怯看了薇小姐一眼,不敢忤逆:“明長官從房間出來後,有事被何隊長叫走了,回、回來後又去了五層……哦對,是梅隊長將那個女孩安置在了五層……”
“明長官回來後就直接去了她的房間,也不知道是把人折騰到了發高燒,還是把人折騰傷了,反正梅隊長還親自下去拿了工具藥箱上去……”
“……”
費可薇非常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那原本是她仰望的月亮,皎潔,明亮,燁燁生輝,從未沾染過任何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