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瀅是被拘在這院子裡了,但凡是她靠近院門,
就不曉得從哪裡冒出來穿著黑衣的人,手裡抱著劍,說世子不允瀅娘子外出,
而這兩日阿瀅,更是沒瞧見傅景麟的身影,她所住的地方,阿瀅觀察了兩天,
發現府裡隻有三人候著,燒火的廚娘,與灑掃丫鬟還有夜裡點燈的小廝,
不曉得攔她路的人,到底平日裡是藏在哪裡……
“夫人手藝真好,咱們通州錦繡樓裡像這樣的手絹,少說都是一兩銀子起步了,奴婢覺得那繡樓的繡娘,都沒有夫人您的手藝好,”
“多縫幾次,捏著針線熟練了,會比我這更加好,”
阿瀅是被拘著,外邊是去不了,今日一早,灑掃小丫鬟便拿來了一些絲線跟布料,
一看布料的樣式,阿瀅便是知道隻適合給男子穿的,
也難為傅景麟是忙著他公務上的事,還想著她在這院子裡厭煩,給她找了個解悶的事。
這兩日雨下的小了些,天邊的烏雲散去,
阿瀅拿著繡籃坐到了院子亭台軒榭處,沒有了櫻穀候著,
換做小丫鬟是給她泡茶擺點心,還把軒榭周圍的幔紗放下來,不讓冷風吹著她。
小丫鬟瞧著阿瀅如玉的手指,根根纖細,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
而且夫人還溫柔,在她問繡活的針腳,也是耐心的與她說。
“那奴婢得回去練練,與我住一條巷子裡的姐姐是錦繡坊的外聘繡娘,兩三年的功夫,她家就換了一個樣,還尋得了一門好親事呢,”
“聽那嬸娘說,過兩年姐姐就能盤下一個店麵,能自己賺錢了!”
阿瀅沒有笑著揪小丫鬟一會兒奴婢,一會兒我的,
隻是聽著小丫鬟說的那位姑娘,是聽的心裡也跟著隱隱的有些羨慕,
她不怕前頭吃苦,但怕是後退已無路,
如是能選擇的話,她也想自己是能憑著手藝養活自個兒,不必受製於他人。
“好姑娘,你可見過同我來的那位姑娘,”阿瀅拉著小丫鬟手問道,
“見過,那位姐姐就在夫人後麵的偏院裡休息,”小丫鬟可不敢是說,昨晚她還給那姐姐去背後上了藥,
聽說是那位姐姐是沒照顧好夫人,辦了壞事,被主君知曉,帶下去罰了。
阿瀅聽了這才心裡慢慢的落在了胸口,她依稀的是記著傅景麟懲戒了櫻穀,
她不怕傅景麟罰,怕的就是傅景麟一聲不吭,而櫻穀從此再也回不了清漪院。
阿瀅是來到通州的第三日才見到櫻穀,櫻穀瞧見阿瀅也是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是我想法莽撞了,害得你受罰,可有哪裡還不舒服?”阿瀅著急的四處看,可又怕傳到傅景麟耳邊去,隻得是克製著問,
“奴婢哪裡都好好的,不過主子,經過這事有些事應當要好好想一想,”櫻穀說的有些艱難,在想起前兩日傅景麟那殺神的樣子,她在現在心裡都還有後怕。
如果是哪天主子真的想到些辦法,從侯府裡脫身,
萬一是被世子知道,那這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櫻穀被阿瀅握著手,她欲言又止,細細的瞧著阿瀅的眉眼,
她知曉阿瀅是膽子小,可阿瀅很聰慧,如果、如果她猜想的是正確的話……
她想勸服阿瀅,再等一等。
“主子,外麵還有土匪攔路,唯獨京都風平浪靜,你也得相信世子爺,”
阿瀅瞧見櫻穀沒有大礙,是拉著她的手在圓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我知曉,這次確實是我莽撞了,以後定然不會嚇著你,”阿瀅是安撫著櫻穀,
她看出櫻穀如今還是緊繃著,但是沒有瞧出櫻穀是埋在心底的話,沒有給她道個明白,
“對了,奴婢去拿藥的時碰到那位蘇公子的通房,她說過兩日來上門拜訪,”
“咦?這兩日並沒有收到拜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