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白日裡讓阿瀅抄寫佛經,夜裡頭還是能回到清漪院內,
從先前侯府墨韻院的擴建,為了往後的太子妃,說那是玉馨的意思,
如今是玉馨與傅景麟,這門親事結不了,墨韻院的擴建也一直都沒有停下。
傅景麟婚事定然是今年之內,是要娶了親。
“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以往是仗著世子爺唯一的通房,是不把旁人放在眼裡,如今老太太出手整治,真是大快人心,”
“是老太太出手出手整治的太慢了,本來是玉馨小姐同世子爺要結親的,被她一頓攪和,玉馨小姐那般大度的人,也都是回家住去了,”
“她以為攪和了,她就能坐上世子妃的位置,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麼樣,瞧著這兩日,夫人已經是讓管家送了請帖,是在正院那邊是布置了起來。”
阿瀅同櫻穀兩人從祠堂裡出來,有意無意的那些話是剛好且讓她聽得見,
在侯府裡這些年,阿瀅早就習慣了這些宛如繡針紮人的話,
回到那已經不算一個院子的清漪院,直直的向著那軟塌的方向去,不言不語的躺下。
“主子,要不明日奴婢去正院問問夫人,可是有旁的院子安排,”櫻穀斟酌道,
阿瀅什麼也沒做錯,侯爺後院那麼多人,老太太與夫人都能容納,為什麼就容納不下阿瀅呢?
就是方才那幾個嚼舌根的丫鬟,是被侯爺後院的那些通房小妾貴妾,不是又打又罵,時常躲在角落裡哭,跟自己的小姐妹吐苦水,
好笑的是她們反到頭來卻是怨恨阿瀅,似乎阿瀅在侯府裡,擋了她們的路,
而對她們又打又罵的主子,是一句話都不敢說著,
這些人啊。
“明日去祠堂,你與搖桃兩人不要往正院跟前湊,怕是旁人瞧著了,便又會覺得我這個世子爺的通房,是要存了心去搗亂,”
阿瀅叮囑了櫻穀,可不知這話怎麼的,又傳到老太太的耳裡,
隔日原本去祠堂的阿瀅,是被嬤嬤帶去老太太的跟前。
比較以前那有些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這幾次見了阿瀅便是橫眉冷對,
既也不說站,也不說坐,阿瀅跪下請安,她也是沒讓旁邊的嬤嬤扶起阿瀅。
“這幾天府裡你的動靜,你也是知曉,前頭玉馨與傅景麟的事,我便不加過問,如是這次你敢做出什麼動靜,即便是有景麟護著你,我也要斷你一手一腳!”
“你做出這些亂的事,孩子的事你就不用想了,安分待在院子裡,後半輩子是衣食無憂。”
阿瀅額頭貼在那冰冷的地板上,沒人瞧見她是慢慢的閉了眼睛,
老太太指著她去傅景麟院子裡時所說的話,後又說了幾次,
她當時便聽著隻是一笑,沒有往心裡去,如今瞧來老太太便把那話也是沒有放在心裡。
老太太說是等了傅景麟娶了世子妃,給了再給她個孩子,提她做姨娘,
老太太如何不知道傅景麟與玉馨這樁婚事,她在其中有沒有動過手腳,她是一清二楚的。
玉馨是貴女,而傅景麟則是堂堂的世子之尊,手心手背都是肉,
那發泄不出來的怒火,是落在她這個卑賤的奴才身上。
“去抄寫佛經吧,我會讓人在祠堂門口看著,”
“是,”阿瀅起身是有些身形不穩,
跟著嬤嬤走了之後,老太太朝著那道越發瘦弱的身影,眼裡流露出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