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欽拖著大夫舉動,是聽到他說裡麵的人快不行了,
站在廊上的阿瀅,是說不得腿一軟,幸好一旁的婆婆是急忙地扶住,
“那些人是天不亮時就到了的,老身瞧著其中有個人,是被抬著進了府邸,一路上都是在滴血,那可是嚇人啊,這血要沒有了,人還能留得住?”
婆婆是想起早晨時,她剛是剛到廚房端了飯食,想來內室裡瞧瞧夫人有沒有醒,
在途中是瞧到急急忙忙的一群人,往顧大人的那一處院子裡走。
那些人是行色匆匆,其中不少人是刀劍不離身,看到他們這些下人,眼裡都是一股冷色,
隻怕他們膽敢靠近一步,腿跟身體就要分家下場。
“我看老太太已經打開了庫房,是拿了人參出來,準是含到口裡吊命,你們不知道,人被抬進府地裡的時,刀是還在插在背上的!”一旁的丫鬟是說到先前見著的,臉色都是嚇得有些蒼白,
她是從未見過一個人身上,能流那麼多血,
就先前她還被管家安排同其他的人,一路清掃血跡呢。
“不曉得能不能活,奴婢看是有些玄乎,先前瞧見的那人臉色白的跟紙一樣。”
那些話一句一句地跑進阿瀅的耳裡,她捏著錦帕的手是一緊再緊,
眼神是看著先前澤欽去的方向,一手慢慢是落在自己的肚子上。
一時間,她說不出來自己,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隻知道她不想傅景麟就這麼離開,雖然,她還是不想與他走得過近。
“婆婆,麻煩你帶我去院子裡瞧瞧,”阿瀅是努力地平複自己的情緒,不讓外人瞧見她是有些情緒過重,鬨了笑話。
婆婆原本是想勸阿瀅兩句,她懷了身子最好是不去那血腥重的地方,
然而在瞧著阿瀅不等她開口是往前走了,婆婆知曉這位懷了身子的夫人,不僅是老夫人的貴客,她跟著老夫人也見過不少世麵,
從人的言談舉止,多數是能猜中旁人是何身份,這位夫人想來身份也是有些的。
就瞧著她一舉一動,開口很自然地吩咐旁人,一瞧便是知道她是一個有主意,旁人就算是多嘴,也不會輕易是改變她的決定。
婆婆兩步上前,是小心地扶著阿瀅走在鵝卵石小道上,
路這兩側有一些紅梅,隆冬是過去了,這些紅梅是隱隱的有煥發新機,有幾個背風,竟是隱隱地冒出了新芽。
冬日裡那一抹翠綠的顏色,是能讓人心底裡鬆快,如是往日阿瀅還來一些興趣,走過去瞧一瞧,
可她現在心裡都是裝著澤欽所說的,屋裡的那位快不行了的話。
“夫人慢些走,腳步踩穩了,”婆婆在一旁扶著越發小心,
這一段鵝卵石上麵是有些濕氣的,方才的夫人是步子走得太急,身子搖晃了好幾次,
她是有過生養的,一眼就能瞧出夫人便是已有六個月的身子了。
阿瀅是努力地穩住自己的步子,可不隻是沒有稍緩,
在看到院子前,有兩排身帶著刀劍,身上還有煞氣的兵將,
而澤欽則是站在門口,眉頭皺得緊緊地,一手杵在柱子上,拳頭握的那骨節都要突出皮肉。
整個院子裡都彌漫出一股血腥味,沒人敢大聲說話,
即便是在一旁伺候的丫鬟與小事,呼吸都不敢重一些,細瞧他們是雙腿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