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的那一層薄薄的蜜糖融化,露出裡頭滿滿都紮手的刺球,
那時,刺球早已經是被心口血肉包裹,想要挖出來,隻會遍體鱗傷,渾身鮮血。
不如此刻,把這東西推得遠遠的,
她有了元時,有了爹爹與娘親,還有很慈愛的外祖母,還有沒瞧見皇帝就舅舅,
她有的夠多了,少了一個傅景麟,又能怎麼樣呢。
有著走動間,衣料磨蹭起的動靜,阿瀅以為他已經出了房門,
想轉身去瞧瞧睡在搖籃裡的小元時,可突然的,緊實的雙手攬過她的腰身,
阿瀅被嚇得一跳,下意識的伸手拍開那雙手臂,
下一刻整個人已經陷入那有幾分陌生,但卻格外熟悉的冷香懷裡。
“抱歉,夜裡頭我確實不應出現在這裡,可等我回神過來時,我已經站在這處院子門口,白日裡聽見你與毅博侯府世子白宿,在宮門口相遇,相談甚歡,”
“所有賜婚人當中,你最為合適的,他效忠於皇家,沒有勢力宗族,清清白白,”
“你是長公主的女兒,皇家血脈,與他……最為相配。”
阿瀅是被帶入那有著冷香的懷裡,原是稍稍的一愣,隨後聽著傅景麟的話,
纖柔的小手立即去掰,傅景麟扣著她腰間的胳膊,柔嫩的手有些顫抖。
“對,我是與他最配了!”
“他在你們這些宗族權貴的人眼裡,是放牛家的孩子,即便是老侯爺陪著太上皇征戰南北,他也還是粗鄙的鄉下人,不配同你們相提比論!”
“而我呢,旁人的眼裡就是不知廉恥,勾引了你高高在上的世子爺,更是不要臉的,未婚先孕生下了個孩子!”
“他是放牛家的孩子,我是個被破了身的人,在你的眼裡當然是最配了!”阿瀅氣的紅了眼睛。
“你滾出去!什麼口口聲聲一家人,你怕不是想著,如今外頭全部都是,關於你我的風言風語,怕斷了你的青雲之路,在半夜來,擔心白日裡與我說話,被旁人瞧見了,又讓你再次失去天家的信任,”
“隻的是我這裡先鬆口,與你不明不白地先成了親,在東宮與天家的眼裡,你便也做足了正人君子,挽回之意,是也不是?”
“我背上了你佩靖侯府世子妃的名頭,往後你要納妾,通房丫鬟,一個個往後院裡抬,我得幫著你管理家務,養兒育女,料理後院,傅景麟!我沒那麼傻!”
阿瀅是氣的渾身發抖,她無論如何掰扯腰間,那雙精實的手臂,也挪動不開,
就算是如今氣急了,阿瀅也壓低著聲音,就怕是嚇醒了那睡在搖籃裡的小元時。
她怎麼扭動腰身,想要從這個刺得她滿身都疼的懷抱裡出去,就是逃不開,
就如同這個人,他努力的想回避,可他卻時不時地跟上來,讓她怎麼躲,也躲不掉。
極度的心煩意燥,先前心裡安撫好的情緒,在他三三兩兩的話當中,便輕而易舉的潰敗,
“傅景麟,你隻是會欺負我!”阿瀅嗚咽了起來,細弱的肩膀抖動,
抱著她的人,收緊力道把阿瀅扣在懷裡,一手摟著那漢宮之柳的腰身,
一手扣住長發柔順的小腦袋,兩人麵麵相對,額頭相抵。
香蘭與冷香在兩人呼吸之間,相互交錯,纏綿蘊藉,無形的裹住了兩人,
“我願意你背上佩靖侯府世子妃的名頭,並未是因為青雲之路,更不是什麼失了身,才能配什麼人,我從未想過你如何不堪,”傅景麟意外的說的,是比阿瀅還要氣幾分,
可瞧著阿瀅哭紅著眼,又是捧著她的臉頰,用手輕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清淚,聲音是柔了又柔,緩緩說道,又了輕哄之意,
“阿瀅,是我求你,求你給我一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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