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沒問題,那就讓人放他們出來,給小主子繼續做奶娘?”
阿瀅是瞧著小元時,沒有開口,
隨後她那張嬌媚臉上,出現了一抹不像她能做出的表情來,
是有些冷漠,還有一些諷刺之意,她開口把外頭候著的盛況給喚了進來。
“你去把關著三位奶娘都放了出來,說我今日已查明,是主子身上起了紅疹,是因用了大廚私自替換的魚,才出現的問題,”
盛況多少知道來龍去脈嗎,聽著主子要放人,心裡頭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三位奶娘在京都外頭尋的,也都調查過她們的身世,清清白白,確實也沒什麼可疑。
這三人也老老實實的,小主子這幾月來沒出現任何問題,
如今大廚替換了魚,小主子就出了問題,看似責任都在那大廚的身上。
……
長公主府邸,
夜裡頭某一處不住人的小院,是有不知哪裡養的狸奴從牆上蹦跳而過,
格外輕柔的喵嗚了一聲,幾個蹦跳之間,到小院裡的草叢裡就消失不見。
聽得嘻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又有一聲喵嗚聲,
聲音倒不如先前狸奴叫喚的聲音自然,竟其中還有幾分嘶啞,
像是先前喚了之後,想要歇一歇,後又接連地叫喚了兩聲,
又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有動靜起來,是有什麼東西在焦急地等著,來回地走動聲,
不知何時,另一處有腳踩在草地上,發出枯枝哢嚓的聲響。
“你來了嗎?”
“這事我不做了,府邸的主子已經開始查了起來,這次我僥幸地躲過,你不知道公主府邸裡問人的架勢,險些要脫了我們一層皮!”
“你把銀子給我,我什麼都不會說,再過一些時候,小主子就不願喝我們的奶,我回了家去,再也不出來做什麼奶娘!”
這人說道之後,便是一陣寂靜,仿佛她自己與自己說話,
這裡除了她,也沒旁人怪異得很。
“既然做了,為何還要怕,她不過是個黃毛丫頭,又能曉得了多少,”
“你不也說了,她發現了不對,可並未覺察你,還有……整整上千兩的銀子,你能舍得?”
“我這裡有個東西,你放在孩子身上去,事成之後,你想要多少銀子,儘管開口說,你想想,有了這一筆銀兩,你的兩個孩子可以就讀於,京都的渤海學院,接觸了貴族子弟,也是半步青雲了。”
來的人不過簡簡單單兩句話,便讓先前已經害怕猶豫的奶娘,
此刻猶豫的心,一點點消磨了去,想要得到的東西越發引得她動心。
“你、你先說你讓我撒的是什麼東西,我可不做那害人的事,”奶娘小心翼翼地說的。
“怎可是害人的事,長公主新找回來的女兒,與我家主子有一些恩怨在,先前那魚也不就讓這家小主子起了些紅疹,隻不過想讓她受一些苦楚罷了,出一出我家主子心裡的那一口惡氣!”
暗中的人說起這話來,是有了幾分咬牙切齒,似乎為受氣的主子感同身受。
對方從自己的袖子裡,拿出個盒子,又隔著幾層布裹得嚴實的,遞給奶娘,
“東西隻是很小一塊,你找準機會,落在孩子的身上就行,頭發,胳膊肘的肉裡,或是讓他吃下去……這次不過隻讓他發熱而已,要不了命,”
暗中的人把手裡的盒子遞出去,奶娘伸手還猶猶豫豫的,一直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拿。
“你想想,他喝著你的奶長大的,你等於是小公子半個母親,而盛小姐,也隻給了你銀子,布料,奶水那都是你身上的血,他都喝了你的血,你從他身上拿點兒銀子又怎麼了?”
就在這人這兩句話說完,奶娘是眼睛一橫,快速地把那盒子給拿到手裡來。
這人說得對,府邸裡的小公
子,可是喝了她的血,
從她身上拿回出一點回報,又能如何呢?
為了她兩個孩子,她什麼都能做!
“好,你可要說到做到,銀子、銀子我要先拿一半,還是放在老地方!”
“那是自然,我家主子是個心善守信的人,”對方是低低的聲音,嘶啞一笑。
隨後轉身走,腳落在地上,當真是毫無聲響,
然而待他剛翻過了一堵牆,便是看到有人手裡抱著劍,站在院子背對著他,等著的,
這個人是麵色一驚,幾步跨過另一處牆頭,翻身一下
隻覺眼前一陣冷光閃過,這處院子裡是有了一族銀杏樹,
有人如今坐在銀杏樹上,手指抵出劍出鞘,劍身露出二指寬距離,
劍身的冷光與今日的圓月輝光,融合在一起,又冷,又有幾分出塵的怪異。
“他要逃了,”
坐在銀杏樹上的澤欽,瞧著飛身上牆上的人要走的人,
像是被人逼到角落裡的老鼠,看到那慌不擇路。
另外一處院子裡的人,此時也飛身上了院牆,
他不用出劍,對方就被他一腳踹在院子,
相比較於澤清,有些看熱鬨的心思,他眼裡都是殺意。
“不能殺,抓一個活的,要看看是什麼人要露出了尾巴來,”澤欽阻止了薛兆,
隔日阿瀅,在醒來時,竟是發現了薛兆回了京都,有些驚訝,
隨後一想,暖心起來,定然是爹爹與娘親知曉了,公主府邸所發生的事。
“殿下讓我回來護小姐與小主子,殿下與盛大人還有一月多的工夫,便也就回來,瀘州與湘南一處相隔的地方,出現了一些病情,所以不得不延遲,”薛兆解釋道,
“你回來,我便也沒什麼好擔憂的,聽說昨日櫻穀盛況,他們是抓住了元時的三個奶娘,其中一位,不如你去問問看,是何人指派指使的?”阿瀅鬆口氣,
抓住這人時,她身上帶著那麼個奇怪的盒子,她也不敢隨意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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