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瀅想到的是天花,
可薛兆說起來的是瘟疫,
“湘南,可有天花與瘟並存?!”
阿瀅這一想,眉心突突突跳動,隨後便站也站不住的,
被櫻穀在旁邊扶著,不斷地伸手給她順著氣。
不僅阿瀅這般擔憂,扶著阿瀅的櫻穀心跳得厲害,左邊的眼皮,也一直跳個不停,
老一輩的人說左跳災,右跳財,難道當真是有什麼,要出了什麼事嗎?
“長公主殿下與盛大人去了湘南,至於傅景麟去瀘州還是湘南,我不清楚,不過以他先前的動靜,此次去湘南的要大上很多,”
“湘南的病情,殿下初初便就有些發現,瀘州不少藥材也逐漸地往湘南運送,你之前在瀘州所捐贈的藥材與衣裳,實際也往湘南送了不少。”
薛兆到底聽了長公主所言,沒有對阿瀅有任何的隱瞞,
而阿瀅她能有機會曉得這些事的,瞞著她也無用。
“您不必太過於擔憂,此次湘南發生的病災與瘟疫,天家早已在先前做了準備,瘟疫穩住、遲早的事,隻是先前開頭要忙碌些,”
“瘟疫病情,從湘南一些部族裡感染下來。”
薛兆想了想,還是沒把最有可能危險的事,同阿瀅說起,
傅景麟去了湘南,絕對不是為穩住病情的,穩住病情有盛大人與殿下,
他要深入湘南腹部的,一些部落種族群裡去,這才是最緊要的。
湘南與蜀州相鄰,且在往旁吳東,這三處州多數都是部落種族群,
且裡頭還有祭祀,即便是國家交替新皇登基,
在部族的眼裡,族長以祭司才是最大的,
祭司能溝通於上天,族長讓他們有家有地,這些人相信人能溝通天地。
且還存在著一些,即便是外頭的百姓聽著,都覺得格外愚昧,毛骨悚然的事情。
有些部族的人,為了能讓祭司溝通天地,便有所謂的法器,
把一些年輕貌美的純潔女子,用來獻祭給上天,活生生地扒下了她們的皮,自成所謂的法器,
這樣便能達到與天地共鳴,祈禱時神靈才會聽到的。
根據長公主殿下所得到的信息,此次瘟疫的來源,便是有部族做了血腥的事情,
對失去性命的人,屍首處理不當,山中的野狼虎豹吃了之後,
大麵積的死亡感染給人,所以湘南地界,已然有不少的部落都是也橫屍遍野。
這般能讓人心慌的話,薛兆到底還沒與阿瀅說起,
雖說阿瀅也能知道,可為了她此刻能平複心情,薛兆把最為驚險的話給收了回來。
傅景麟要說服那些所謂的部族族長與祭司,讓他們終止殘害性命,
所謂的溝通天與地,溝通神靈等之類,不過是舊時候方便與思想統一做出的……
隻要傅景麟敢說這些都是假的,無疑就是說這他們愚昧,沒有人願意聽著旁人說自己傻笨。
一些部族還保持著舊時風俗,比如說是生吃血肉,那也是有的,
傅景麟要用禮義廉恥等話,想要說服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可言。
估測天家交於他此次的任務,把控瘟疫源頭才是真正,
弄不好,傅景麟很可能是屍首都見不著,更彆說……回京都與阿瀅成婚。
他來京都時,長公主便是與他說過,好好的是看看傅景麟如何,
長公主曉的,在阿瀅的心裡有一處傅景麟的角落的,
如傅景麟對阿瀅還。有著往日那般的自負,長公主不願意委屈阿瀅。
長公主也瞧得明白,阿瀅也不可能委屈了自己,而元時就算不是侯府的嫡孫又如何,
他的舅爺,外祖母祖父都是說一句話,旁人不敢輕易有意見。
“已然知曉,為何天家還沒有派大夫,調動藥草往湘南蜀州地方?”阿瀅發覺問題所在問薛兆,
不過在問了之後,她便突然是清楚了,天家為何不用派人前去。
瀘州,湘南與蜀州這三處地方,隔得如此這般近,瀘州一州之力都掌控在娘親的手裡,
或許此時的瀘州,娘親手中所管轄的士卒,有一半都已經被抽調去了湘南。
阿瀅是捂住自己,那越發跳得快的心,放在桌麵的時候漸漸是緊緊地握住,
此刻她再多的擔心也無用,她沒有任何,能做到幫助娘親與傅景麟。
薛兆走了之後,阿瀅愣神地坐在椅子邊上,不知過了多少時間,
直到是搖籃裡的小元時,哼哼唧唧的醒來,她才有所察覺。
阿瀅趕忙地把小元時抱起來,一摸他屁屁,一陣潤濕,
剛剛睡在夢裡又方便了之後,覺得不舒服才醒過來的。
他秀氣地打了一個哈欠,沒有察覺到阿瀅此刻心裡是有些煩悶的,
不過一睜眼就看到香香的娘親,立即露出了一個笑得不見眼睛的笑意。
“你還是舒服,什麼都不知道,”
阿瀅揉了揉元時的屁屁,是喚來櫻穀給端來一盆熱水來,把他小屁屁洗乾淨,
用了乾淨的尿布不給他墊上,這樣小孩才不會紅屁股,是嬤嬤與阿瀅說的。
阿瀅心裡煩悶,沒有太多的心思帶著元時,把小元時打理好,交送嬤嬤帶下去給他喂奶,
她更有些心慌的,站在書房後手裡握著筆,可遲遲都沒寫出什麼來。
“主子,不如寫給瀘州的金掌櫃問問,看如今瀘州那邊有什麼風聲?”
“長公主殿下與盛大人,這些年來一直管著瀘州地界,也沒出過什麼問題,每年都是有大水淹了不少地方,沒了多少條人命,”
“還有與瀘州臨近的淮州通州,鮮少出現人命,奴婢覺得您也不必太過於驚慌,”
“坐在家裡胡思亂想,不如奴婢讓人套了車,先去鋪子裡瞧瞧?聽吳大夫說,方公子的腿腳好了一些,前些日子是勉強能活動,”
阿瀅有些泄氣的,在書桌後的椅子上坐下,她揉了揉額角,
自己這般擔憂,不過是庸人自擾,答應了櫻穀提議,
先去鋪子裡瞧瞧,主要還是想去看一下方擲如何了。
阿瀅抱著元時與櫻穀,薛兆,盛況,去了方擲的小院裡瞧他,
原本先前阿瀅,早該是去瞧過的,可一直被其他的事耽擱。
她讓櫻穀,盛況兩人每日都去方擲處瞧一瞧,回來同她說起人如何了,
方擲要用何藥材,都是從她的賬目下取了銀錢。
阿瀅到時,吳大夫剛給方擲紮完了針,方擲整個人熱得出了一身汗,
腳還固定的架子,敷著厚厚的一層藥。
當時雖說從井上扔下去,有樹枝墊著的,到底腳跟手骨都傷著了,
不能隨意地處置,隻怕上了年紀關節疼痛,那才叫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