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府時,不敢多加穿豔色的衣裳,
隻會讓當時的老夫人,還有玉馨,對她投來恨,會說她與那花樓裡姑娘作態。
可如今阿瀅要穿的這衣裳,便是上次生辰時,
薛兆從瀘州那處拿回來的,爹娘給啊準備的生辰禮。
與先前她穿去外莊子的那一身有些相似,同樣是華麗豔色,
在穿在身上,阿瀅有那麼些微微的不適應。
可想起不久前,傅景麟那般抿著嘴角,微微顯得有些委屈的樣子,
阿瀅便加重了要穿這件衣服的心思,嗯……就當是道歉吧。
描眉,抹脂,拿著脂粉,要點著眼角的那小痣,最後慢慢放下脂粉,麵色有些羞紅起,
讓櫻穀彆先忙活元時,交給嬤嬤,先來給她梳頭,
在阿瀅轉頭時,即便已經照顧阿瀅這麼些年的櫻穀,都直呼道了一句。
“主子,真的好漂亮!”
真不是她說恭維的話,如先前的阿瀅,便像了百花當中,嬌嫩玉柔最為惹人憐愛的花來,
而此刻阿瀅,便是在百花當中,最豔麗且最惑人心的那一朵。
特彆那帶著眼尾的黑痣,挑起眼瞼瞧著人時,心都跟著抖了一抖,
櫻穀心裡暗道,她幸好不是男人,如旁的男人瞧著了,怕都走不動路。
不過,要走不動路的,倒還真是有一人呢,
就看他這次,能不能有那麼大的定力?
“快過來為我梳發吧,先前讓你同盛況所說的話,他可是出去了,怎麼還不見回話來?”
“主子,你忘了嗎,世子爺每回辦起事來,嫌少早回來,奴婢已叮囑過盛況,讓他等著世子爺,一同回來,”
“您不妨先去北院的小亭子裡坐坐,奴婢讓人裝扮了些,還放上了釣魚的杆,”櫻穀撲哧地笑出聲,
釣魚的事,北院的假山一角還有火堆呢,
不就是某些人想要討人喜歡,做出那等哄著小孩子的事來。
“你這是在取笑我,好啊,那你可等著,你與澤欽是成親的那日,我可不會是客氣,”
阿瀅雪膚微紅,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一顰一笑,豔比花嬌。
她回頭,用手戳了戳櫻穀的腰間,櫻穀隻好不斷地躲開跑走,
阿瀅看向鏡裡的人,心裡頭稍稍比以往都要期待一些,裝扮好後,她從內室裡出來,
前往北院時,途中碰見的其他丫鬟,均微微神情一,
隨後趕忙地低頭,不敢大聲地議論,然而等阿瀅路過之後,
便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隻聽到她們低聲驚呼,口裡說的是‘好美真好看’的話。
……
先前按照阿瀅的意思,去尋傅景麟的盛況,終於打聽到了,他此刻所在之地,
是在外頭俗稱‘判官筆’方大人府邸前,
這判官筆的名聲來,可就是說這位方大人,那是閻王手裡握著的那根筆,
在誰的名字上打鉤,對方隻有身死的一個下場。
而盛況到時,就瞧著……
傅景麟與方修謙兩人坐在亭子裡,那位方大人是奮筆疾書,
而傅大人則坐在對麵,單手靠在椅上,雙腿交疊,一手拿著酒,不斷地往嘴裡灌。
“我說,你即便不做事,拚命地酗酒,還要來我這裡!是想看我還不瘋
,心有不甘是不是!”
“心裡又有什麼不痛快,也讓我猜猜,難道說,又是那位盛姑娘的事,她又怎麼招你了?!不,你這是又怎麼招她不好了,”
“她不好,就折騰你,你不好,受苦反倒是我啊!傅景麟,你還是人嗎你!”
“要我說,準定是你對不住人家,你這樣黑心人,誰願意跟你長久一起,再說了,你可是有跡可循的,嗬嗬,”
“你在我這喝酒也無事,倒不如再去挽回挽回,實在不行的話,你就等著收人家的婚帖吧!”
方修謙見不得,傅景麟在他跟前喝酒,就沒想是要伸手幫他一把的樣子,
心裡更是狠狠地想那,位活菩薩再好的折騰傅景麟吧,折騰到他哭了才好!
“看來,到你手裡的事還不算太多,還能這般輕鬆的開起玩笑話,”
傅景麟身形往椅子上一靠,他單手落在椅子扶手上,另一隻手,則是提著酒壺往嘴裡倒酒,
修長有勁的雙腿交疊,在一旁的圍欄上,這個人當得上風流倜儻。
“你還是人?傅景麟你聽聽,你說的這話,還是人?怪不得盛姑娘是要同你鬨,就你那副心思,能多用一點兒在人家姑娘身上,你現在用得著在這喝酒?”
“你怎麼就知道我對她不好,”傅景麟是喝了酒之後,聲音倒有幾分喑啞,
聽他說起話來,像憋著一說不上來的勁兒似的,苦悶,煩躁,
旁邊還有急筆的方修謙,頓時來了興趣,很是興奮地對著傅景麟問道。
“聽你這意思,是人家嫌棄你了,哈哈哈哈哈,傅景麟、傅景麟你也有這一天,嫌棄得好!”
在外頭被人領著過來的盛況,聽著在官場裡,彆人評的是,一個比狐狸還精,
另外一個,筆鉤下來要取人性命的,兩個人私下裡已經是這般……
“大人,長公主府邸的盛小姐,是差遣人來找傅大人,”
管家像沒長耳朵似的,低眉垂暮地在亭子外頭三步遠的地方稟告,
而亭子裡頭的兩人一聽,是長公主府邸,並且又提了個盛姑娘,
方修謙是瞧著,方才那個還悶悶不得誌,喝悶酒的人,便腿一伸,
他不過是眨眼的工夫,人就到了亭子的外頭。
“這可是唯一一次機會,要好好的啊!咱們三人,總不能我一人是有人牽掛,不然我這良心不安,”
傅景麟頭也不回地,回了他一句:“滾,”
阿瀅坐在椅子上,一手支著魚竿,先瞧著落日熔金,染黃了一片是湖水,
荷葉隨著有些熱意的微風擺動,如同那披上輕薄紗衣的姑娘輕柔起舞,阿瀅看得入迷,
她抬起手來,凝白手腕於輕紗,挽著墮鬢斜插著翠藍鳳蝶小步搖,抬手佛開被風吹散的發絲來,似聽著身後動靜,
在她轉後疑惑看向之際,直是被人摟著軟腰帶到了有些昏暗的假山裡頭,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嗯?”
“是覺得,我還不夠為你瘋?要我的命不成,”
“阿瀅,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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