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未尋人重新規劃墨韻院,”
傅景麟抬著阿瀅下顎轉過來,瞧著小姑娘一臉悶色,是解釋道。
“可我聽旁人說……”阿瀅下意思開口……隨後反應了過來,
她這又是輕易地就聽信了旁人的話,她確實沒有從傅景麟的口裡聽到信,
當初墨韻院規劃,要把青漪院劃在裡頭,她聽的是小丫鬟們開口說,傅景麟親自找的老師傅。
得知消息,再加之傅景麟整日在外頭,旁人一說,她便是信了。
如今想來,她那時候既天真又脆弱,
旁人的一句話捕風捉影的話,她認認真真地給記住。
“我想要院裡有葡萄樹,與知闕院有些相似,在有地方種香蘭,再有,元時往後長大住的院子,離墨韻院子近一些,太遠不好瞧見他,等他再大一些,再由著他自己選,”
阿瀅想了想,把自己大致的要求,同傅景麟說了,旁的,她倒也沒多的想法。
阿瀅說的這兩處,傅景麟早已是記在單子裡頭,
他來,除了與阿瀅說院子重新規劃,再一個……
他想要的,阿瀅已經說了出來。
如盛大人或長公主殿下在此處的話,便要說傅景麟,當真是城府深沉,
為了從阿瀅口裡得知,往日還對他有沒有旁的一些誤會,還是用上了計謀。
不過他這也算用對了,這不從阿瀅那處得知,
他竟是當初為了與玉馨成婚,親自找了工匠擴建墨韻院的事,
事實上,他沒有做過,墨韻院的擴建,有老夫人與母親的意思。
“還有三四個月,想著了什麼,隨時都可以加一些,”
阿瀅輕輕唔了聲,乖巧的張口吃了喂到嘴邊的葡萄,
隨後,倒讓她記起來一件事來,她左右瞧瞧,櫻穀還有澤欽都沒在,小聲地在傅景麟耳邊說道。
“你回去問問澤欽,他到底是何意,如何想的,要是真想跟櫻穀過一輩子,他還想忍到什麼時候,我瞧得櫻穀跟薛將軍就不錯,”
阿瀅為櫻穀有些打抱不平,怎麼主子一個樣,屬下也跟著學,想著不免的,瞪了傅景麟一眼。
“好,我回去時同他說說,”
傅景麟知曉,阿瀅所說櫻穀跟薛兆的事,不過是氣話,薛兆的身份非同尋常。
如是當真兩人有情誼,櫻穀想要與薛兆一起,不僅僅是身份大的問題,
在京都,除了皇親,再無旁的人姓薛。
阿瀅同傅景麟說過之後,把這事也同櫻穀說了說,櫻穀倒也沒覺得不好,
隔日,澤欽便到了阿瀅的跟前來,還帶來了阿瀅喜愛的地果,說特地尋來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等我與傅景麟成婚之後,你再與櫻穀成婚?”
阿瀅瞧著澤欽,那有忐忑的模樣,好笑他還緊張?
他們也算一同長大的,澤欽這人外表看著老實,
他跟傅景麟這麼久,怎可能會那副老實人的模樣。
“是,您與世子爺成婚後,我、我再來求娶櫻穀,”
“您與世子爺是主子,哪有屬下成婚在前,”澤欽坦然道。
阿瀅不自覺地伸手撥動手腕上玉鐲子,心道,澤欽還真是心巧得很,
“櫻穀,你說呢?”
“主子,奴婢覺得澤欽說得沒錯,哪有奴婢跟侍衛先與主子成親的,如是先前就已然成婚還好,再說,您與世子爺婚期隻有幾個月,”
“奴婢與澤欽在年關成婚吧,新的年頭,是個好氣象,”
這是櫻穀同澤欽商量出來的,結果兩人都覺得好。
阿瀅看兩人態度這麼堅決,也就隨他們去了,她就是再說,估計這兩人都不會點頭,
事情也就這麼暫且地先擱置下來,等她與傅景麟成婚之後,再澤欽跟櫻穀吧。
阿瀅這段時日以來,便專心地縫製自己的嫁衣,
外頭的鋪子,既然孫依依也在,阿瀅便讓櫻穀先跟著孫依依去學。
元時越不知不覺地都長大了許多,說話比先前的‘阿噗~’則是多了一個嗷~
等阿瀅的嫁衣縫製好,再到自己的喜帕,距離她成婚便隻有幾日的工夫,
這幾日,阿瀅便是不能見傅景麟的麵。
堂堂侯府跟長公主府邸,一個娶,一個嫁,這動靜自然不會小,
阿瀅換上自己縫製的嫁衣,是戴上喜帕,坐在轎子裡時搖搖晃晃,
轎外的櫻穀小聲地同,說外頭的場景,以及沿路有人賀喜,
傅景麟讓人分發了喜錢出去,酒樓的每一桌都添上一道,同心好合的菜式,
阿瀅聽到櫻穀說的那話,頓時眼前飄過一溜子的白銀金子,
實在不曉得,傅景麟這人到底有多少家底,夠他這麼發揮的,
莫不是她去了侯府,到時候留個她一個空賬本……
阿瀅想著自己出嫁的前一日,娘親與爹爹給她東西,這些不過是明麵上的,讓旁人曉得,
實際上盛家與娘親手裡的東西,都是留給她跟元時。
阿瀅聽著喜樂,頓時有些恍惚,似乎合日子才是昨日,轉眼她就穿上了嫁衣,
花轎晃悠,阿瀅先不覺得,隨後晃悠的力度更大,阿瀅連忙扶穩,
外頭全部都是熱鬨聲,她似乎聽著了,好像不止他們這一處喜樂敲鑼打鼓。
“櫻穀,櫻穀?”
阿瀅心裡不免的,有些慌起來,前幾次那般的動靜,不由得讓她往外出想,
難道說又有什麼人?要從中搗亂不成?
接連喚了兩聲,先前還在一旁說話的櫻穀也沒有應聲,阿瀅心裡更是慌亂起來,
她是被晃的險些戴不穩頭冠,隻聽著外頭有人喊著;‘錯了錯了,花轎錯了,這是我家新娘子的轎子!’
隨後,她所在的花轎便是穩當起來,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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