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帕在方語嫣寄過來東西裡頭,定然也是她放在其中,
用血書寫的救命二字,阿瀅眼皮不受控製地,一下一下地跳著。
“櫻穀,趕緊找留影跟挽劍來,還有盛況讓他套車,我路上去接語嫣,”
阿瀅拿著錦帕的手,都在抖著,腦海裡想過無數種,方語嫣中途或許遭受了什麼不測,
才讓她在用這種方式,給她傳信來,越想阿瀅越發的慌。
“等等,主子,咱們先彆慌,東西雖說往瀘州的方向寄來,可怎麼就能確定是方小姐,”
“您想想,如方小姐要回京都,方將軍肯定也會派人去接她,先前世子爺不也說過,大皇子也會去,咱們……”櫻穀極力地安撫阿瀅,如今這越發急躁的心來。
“肯定是語嫣,她遇到什麼兒了,才會用此種方法來向我求救,咱們此時去還來得及,若方將軍比咱們慢上一些,不就錯過了救人的時機,”
阿瀅抓著錦帕不放,心裡擔憂起,心裡浮躁越發多了,
為什麼在她身旁的人,似都過得不順暢,
前麵的依依也是,如今語嫣也是,難道她真的個沒有福氣的人不成?
“好好好,奴婢去找挽劍跟留影,她們就在外頭院子候著的,”
“您彆哭,咱們要去救人,您也得準備些東西,奴婢去找她們,順帶找盛況,您趕緊收拾兩件衣裳,咱們立馬就走。”
櫻穀先前得到傅景麟的吩咐,凡事都順著阿瀅,
並且有挽劍跟留影這兩個會功夫的人在,她膽子也大上了許多。
“你快去,你快去!”阿瀅著急地點頭,紅著眼眶催促櫻穀,
她自個兒也著急忙慌地回頭,匆忙打開外間的櫃子抽屜,
如今語嫣受了難,她得拿一些錢財,萬一途中需要。
冬日裡冷,再得拿著兩套厚實的衣裳備著,就怕她受苦了,
藥也拿著,若可以她還想帶著府醫去,可她這去的匆忙,哪能帶著府醫呢,
想著,尋著之前府醫留下來,她沒有吃完的幾包湯藥也給帶上。
拿著夏日裡她用來整理葡萄的籃子,亂七八糟地裝了些東西進去。
“主子,小主子,一直在尋你,”嬤嬤從外頭抱著元時進來,
這兩日她一直哄著小主子,聽著櫻穀竟然說,世子妃心裡不舒服,
還同世子爺有過爭吵,昨夜都夜宿在碧波院,似要跟世子爺分院子住的意思來。
帶著小主子來的時候,嬤嬤都還有一些心裡擔憂的,
她在宮裡也見過,其他娘娘得不到天家的寵愛,卻把氣撒在那幼小的公主身上。
且怪她們不會為自己的母親爭寵,是個公主,不是皇子,沒有什麼作用,
小主子是世子爺嫡子,這般小的時候就懂事,若是父母恩愛,他會越發的聰慧。
阿瀅把一些東西隨意整理好,見嬤嬤抱在元時進來,
她眼裡一亮,不知嬤嬤如何的想法,把肉嘟嘟的元時抱來,還跟他蹭了蹭頭。
“咱們的元時可真聽話,娘親要先去外頭找之前的語嫣姨姨,你跟著嬤嬤在屋裡一會兒,好不好呢?”
阿瀅把元時抱在懷裡抖了抖,在他肉乎乎的臉頰上,親了兩口,
方才被嬤嬤抱著進屋時,眼睛就四處看得元時,他板著臉的,
如今阿瀅格外親近他,那雙小眼睛也眯了起來,小嘴裂開一笑。
“嗷嗷嗷嗷~”帶著來香的小手,恰好掃過阿瀅那有些紅紅眼眶,
又哼哼唧唧兩聲,留戀地蹭了蹭阿瀅的懷裡,小腿蹬蹬,似要再靠近阿瀅一些。
“好啦好啦,娘親就出去一會兒,晚上就回來了呀,你聽嬤嬤跟祖母的話哦,”
阿瀅哄著元時兩句後,便把他交給一旁的嬤嬤,小書包小說網789
櫻穀也找到了挽劍跟留影還有盛況,阿瀅已準備好,三四人便往院子外頭走。
“嗚哇哇哇……!!!”
阿瀅剛出了墨韻院子,聽到後頭元時那般大聲地哭鬨的聲音,哭著她心裡一緊,
元時除了當初他吃了魚,身上癢意不止,
她也找不到旁的方法整治,才那般哭得大聲,平時都板著臉自個玩。
可現在如今,他便無病無痛的,這般哭鬨起來,阿瀅心裡不免的一緊,
前頭走的人都回頭安看阿瀅,等著她如何的想法。
“走!”
當初語嫣也冒著風險答應她的事,她也不能讓語嫣受難。
阿瀅下定決心要走,出了侯府,坐上馬車,往城外而去,
馬車剛出了京都的城門,便有人從一角出來,看著遠去的馬車冷笑一聲,
隨後轉身走到京都城一家,不起眼的燙炭火商屋裡,
對著屋裡慢條斯理喝著茶的人說道,態度恭敬,且隱隱有些懼意思。
“您讓我注意的人,如今已經往城外,她身邊帶著兩個身手不凡的女護衛,還有盛家遠房的一個親戚,”
“主子,咱們可以動手了,隻要她死,給傅景麟也一個沉重的打擊,或許這次,他再也不會像以前那般,幾個月就能恢複過來,那因為盛清瀅還活著,這次如他親眼所見盛清瀅生死,他還能短時間站起來?”
屋裡一片寂靜,且先前說話的人,心裡都暗自有些忐忑,
眼前的主子,他不知什麼時候,變得越發地讓人害怕,
怕的同時,他們這些暗中幫襯的人,也愈發歡喜,
為王為帝王者,要的就讓旁人猜不準你的心思來。
良久之後,那還在喝茶的人,聲音帶著有兩分失望的語氣又有些感歎說道,
“先前端午節賑災的銀子,如今都運送到關外,已經有人背上了這口黑鍋,事情暫告一個段落,不過明麵上的,私下裡不知,是否還有人在查。”
“既然你們有著信心,那便做吧,記住一點,千萬不能留任何把柄若,有一絲的蛛絲馬跡,絕對逃不過傅景麟那個狡猾狐狸的眼睛,”
“他啊,”對方起身透過窗戶看向遠處,隨後淡然說道:“若是我能坐上那個位置,他可是我手裡一柄所向披靡的利刃,現在的他,還有刀鞘封著,”
“您放心,此次我們派去的人,不會像先前那般無用,一人敵十那綽綽有餘,”
之前說話的人信心十足地說起,隨後又有些像是不服氣說道:‘您未免太看得起傅景麟了,他不過是陷入兒女私情的常人罷了,就是有幾分膽色。’
此次一定要傷到傅景麟的最在意的,他既然那般想要扶持東宮,
那就先從他最在乎的東西上下手,然後……他還不是任由他們拔掉犬牙!
阿瀅剛出了京都,去瀘州這一條官道上,她熟悉的,
馬車一直不停便到了京都外的燕郊,路過當初與傅景麟躲雨的破爛客棧。
此次沒碰到大風大雨,路過客棧也沒停歇,
阿瀅心裡著急,一路上都忘記了,坐著馬車不舒服,
直到留影說著,一定要在途中休息半個時辰,不然馬兒受不了,她才願意停下。
“主子,方小姐已經從瀘州來了,咱們便在途中一定能碰見她的,不過早晚罷了,彆那麼慌,”
“我這眼皮跳得厲害,不曉得她可是途中遭遇上了什麼,當初她能在我那樣的困境中幫我,我得念著她的恩情,”
“我想著,在路上耽擱片刻,他便危險一分,我心裡安穩不下來,”
阿瀅捂著心口,麵色凝重,在櫻穀給她喝著溫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