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似抓到了阿瀅沒法可說的痛腳,神情上都有幾分得意之色,
可卻沒想到,還有人從一旁跳出來,幫襯著阿瀅。
當下則認為,這看熱鬨的人,肯定有人瞧見了阿瀅那張臉,
又被她一個勾引住的,才願意幫她,跟那些個人花樓裡賣笑的姑娘有什麼不一樣。
當下回頭瞧,是那個沒腦子的東西,可,入眼的景象是讓她震驚得出不了聲,
騎著高頭大馬過來的人,風姿綽約,氣宇端凝,身著蒼色團花袍,垂纓佩玉,玉帶係腰,竹節似的手指抓著韁繩,眸如點漆,
他神色清冷,視線掃過,一陣透骨的寒意從心底而起,瞬間清醒。
她能昧著良心罵人,可如今,即便她說,
這女子還想貪圖她夫君的錢財如何,也不會有人相信她了。
就瞧著來人那身氣度,居宣府的縣官大人,也沒有他這般的品貌。
若她的夫君,有這人的一半氣度,她、她的嫁妝都給他使也行的啊!
就算他夜宿花樓,在賭桌上豪賭,她願意給他銀子,她爹有的是銀子!
可這個人,明顯就已經成了親,並且他的夫人,還眼前的這位身姿纖柔的女子,
婦人心裡那股子,怎麼都不願被承認的不堪,不用明著說都冒出來了。
這股怨,帶著嫉妒,以及從內心裡而冒出來的羨慕來,衝的她頭發暈,
她做得了生意,也讀過書來,自認為不是目不識丁的人,
原以為有個稱心如意的夫君,往後也不用受挫磨,吃穿用度皆不愁,
與夫君便如那話本子裡所說的那般,隻羨鴛鴦不羨仙,
可這樣的日子不過才兩年,一切都不如她所想的。
那個能與她月下說著詩文的男子,不知何時,用與同窗探討詩文的借口,
夜宿花樓,在賭桌上把她賺取的銀子輸光,更是惡語相向!
再看那兩相互奔赴的人,她是心裡羨慕,又是恨,憑什麼好的都是旁人的!
來人翻身下馬,伸手摟住懷裡的人,眸色溫柔,先前的清冷之感慢慢地褪去。
“你,你怎麼回來了!”
阿瀅聽著傅景麟聲音,雙眼亮晶晶的轉頭,自己戴著那輕飄飄的麵紗,
因她舉動,麵紗一角被風帶起,靠近的人一眼就能瞧出,她整個麵容來。
他們其中有些人,見過不少美人,那什麼臨江的小醫仙姝芸姑娘,
還有那京都花樓裡的頭牌,抑或者蜀州那位州府顧家的嫡女,個個讓人瞧了無一不動心。
而比起眼前這位女子來說,這些人在她跟前,那都算不得上好看,
什麼叫仙姿玉貌,什麼九天仙女下凡塵,如今,他們可算見著真的了。
隻這女子已然成婚,與騎馬而來的男子站在一起,
說得上男才女貌,真的天生一對,沒有人比兩人之間來得更為合適。
傅景麟伸手攬住,阿瀅那歡快撲過來的身形,
纖柔的腰身,落在那有力的手掌中,便把人安穩地扣在了懷裡。
“京都的事不忙,我同舅舅說你如今有了孕,他便讓我來居宣府多陪你一些時日,過一段時候,我送你回瀘州,再回京都也行,”
傅景麟見阿瀅之後,眉眼舒展,垂下眼眸看向阿瀅時,眼裡的那股子溫柔之意,怎麼也藏不住的,
阿瀅一顆心宛如泡在溫度正好的泉水當中,渾身都暖洋洋。
“呀,那不說,你還能在瀘州跟居宣府這裡能留下兩月!”阿瀅心底算了了,傅景麟能留下來的時間,心裡越發的開懷~
而在傅景麟點頭時,更不顧眾人還瞧著看,
便直接伸手摟住傅景麟的腰身,在他懷裡蹭了蹭,笑顏如花。
“你能陪著我,看居宣府的桃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