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是天下的人天家,可同時他又是一個父親,兩個兒子都心裡記掛著一個姑娘,避免將來禍端,唯一的方法,那就讓它不要發生,從根源地剪斷,”
“方將軍忠心,天家不會讓他在此時從京都圈裡出去,也不會因為這兒女的事,動一動方家,教導天下女子,原本是皇後要做表率,然而皇後走得早,如今是太後掌管這個後宮,”
“既然方的姑娘心思動搖,放在人前多的人說不她心性不定,她是一國將軍家的嫡女,有又當家主母教導,然而卻還不穩重,如今人在後宮,受著太後管術。”
盛如直說得淡然,話裡雖說著方語嫣的事,不穩重又是心性不定,
可他神情裡並沒有嫌棄,抑或者是冷嘲說方將軍不懂教導子女之事。
其實,在盛如直的心裡,他懂方將軍怎麼煎熬,那是他的女兒,他要保住她的命,
他不能因為兩個皇子對女兒心有愛慕,他就要責怪方語嫣,
即便其中姑娘家的心思有著擔憂動搖,會怕會擔憂,這難道不是常理?
隻是一點……方語嫣跟大皇子有過婚約的,這一點方家站不住腳。
“爹爹,那外祖母對語嫣要懲戒?!”阿瀅一想到後宮裡那些,看也看不透的層層疊疊的心思,她不過入宮了兩回,兩次都險象環生,
阿瀅焦急地看向爹爹,等著他接下來要說起的話,
若語嫣當真在宮裡要受到一些挫折,能不能讓外祖母稍稍能留一些情麵……
“不要慌,她如今到宮裡比在方家,在外頭要好上許多,你外祖母心疼孫兒,可也知曉女子不易,方語嫣被你祖母下令,在皇宮的佛堂裡頭替她祈福抄寫經書,外加學習女子的禮儀,已嬤嬤每日監督教導。”
這些聽著倒像不累不麻煩,可阿瀅從照小元時的嬤嬤口裡得知,
在宮裡,吃穿用度走路說話,樣樣都講究個規矩跟儀態。
即便天家的嬪妃那也有著規矩在的,每日用什麼,和該用什麼,
衣裳能穿什麼顏色,當什麼打扮,不可逾越了規矩。
再有這後宮之中,想要懲戒人的路數,為討個好名義說抄寫經書有,
可往往這裡頭,又有彆的整治人路數在,瞧著輕巧,實則也能要人半條命。
更不用說有了禮儀,學的那規矩,這可比抄寫經書還要更折騰人,
三更燈火五更雞,這民間還有笑話說,宮裡女子學的禮儀規矩的勁兒,能用在學文上,怕都要出好些個女秀才來。
怪不得傅景麟才說好與不好,也看她怎麼想,放在外頭那吃不飽穿不暖,無家可歸的人身上語嫣確實好得不能再好,
如果按照她此時在想,她便認為語嫣受了莫大的委屈。
語嫣受外祖母教導,她若在其中稍稍求情……
轉念一想,阿瀅就打消了這個年頭,而且不管對語嫣,還是外祖母來說都不好,
即便皇帝舅舅不會因此事厭惡她,可多少也會對她插手皇子之間的事而有些不滿。
而如今爹爹所說的,同傅景麟先前與她所說的絲毫未差,
不過隻聽了爹爹說的情況,阿瀅免得了多憂心了兩分,
也不怪先前傅景麟對她有那麼瞞著的心思,她問出了結果,卻是什麼都幫不上。
“或許等事情有了一個結果,語嫣會也有一個好的結果,”阿瀅長歎一口氣,
她想讓自己的身邊人都好好的,可她又不神,哪能做到讓大家都平安喜樂,
或許就神佛,也會有滿足不了,人那無限大的私欲吧。
不過爹爹說,語嫣在宮裡比在外頭好,她就放心,爹爹不會在這些事上來騙她的。
“阿瀅,你來試試方才那位大姐說的酸菜,我先前去拿,商隊跟我們之前見過的都有些不同竟還是孩童跟婦人,他們這一趟去的是外邦,”
櫻穀用碗端過來,裡頭裝著黃澄澄又像有一些辣椒的東西混合在一起,
走進了後,阿瀅依稀能聞見,碗東西衝鼻而來的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