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先前說要走的,又下了大雨,等著他們打算再歇息一晚,這雨倒又下得小了,
天色倒沒有先前沉重了,有烏雲遮蓋,不過又怕在途中下了大雨,
“爹爹,雨雖說下得小,往前走估計也到不了其他的鎮上,不如明日趕早?”
阿瀅估摸著此時的時辰,已然到了未時,如他們趕得馬車快一些那倒也還好,半途中不會在野外歇息,可她如今身子不便,也不好急於趕車,
就算要走,怕是也要在彆處地方紮營,還不如在這處耽擱一夜。
“也好,你先回帳篷裡歇著,外頭冷風冷雨,彆著了涼,我還有幾本折子未看,先去處理好,傅景麟我見著他與澤欽往外頭走了,估摸著去交代澤欽辦什麼事,稍後便回來,你不要亂走,”盛如直交代阿瀅,才轉身去了自己的帳篷裡,
阿瀅點頭應承,她即便想去走走,也沒有地方可去,
也隻好回到帳篷裡頭,與櫻穀兩人給元時繡起來,他開春之後便就能穿的衣裳。
“咱們不有動身的打算,玉娘過來邊打聽了,我瞧著她……”櫻穀未說完,先看了看阿瀅的神色,隨後還忍不住地多說了一句,“你可聽說過大恩如大仇?”
一旁還在穿針引線的阿瀅沒懂,有些茫然地看著櫻穀,
不過這話聽起來倒不如何的好,既大的恩情,怎麼還有仇怨呢?
櫻穀一看阿瀅疑惑樣,便就知道她不懂這一些,不過櫻穀也沒多加解釋,
先前世子爺便就製止過她說起這話,隻在跟著說道:“常言都說,人心難測,這還是小心得好,”
“好啦,我曉得,你瞧瞧我在這裡上給元時畫一個胖乎乎小蝴蝶如何?或者老虎?可他那小肩膀上要扛這麼一個大老虎,估計不太好呀?”
“那有什麼不好的,孩子穿衣服就沒那麼多講究,隻要不犯了一些忌諱就可以,要不咱們也彆一直繡什麼老虎,就那小狸奴不也挺好,我看小鹿也不錯。”
阿瀅顯然也這麼想,立即就在手裡的薄衫上頭開始走線,
至於那小鹿在什麼位置上,她也有自己心裡的成算。
等傅景麟忙完,在回到帳篷裡時,阿瀅便與他說起明日一早就會離開此處,
又說到櫻穀先前還跟她說大恩如大仇,讓她謹慎。
“先前你便一直問我方語嫣的事情,為何,”
夜裡頭,傅景麟坐在床榻上,在她脖頸跟肩頸,慢慢地按壓穴位,
阿瀅舒服地趴在他腿上,眼睛眯起,心情放鬆,就差要哼哼兩聲,表示傅景麟手藝好。
傅景麟在問她,她也沒有無警惕的心思,自然而然地說道,
“語嫣是我除了櫻穀,第一個在外的手帕之交,依依都是在後麵的,我還欠著她那一份莫大的恩情,”
“那是不是時常都在想著,能做些什麼報答她,不管事情大小,要把這份恩情還回去,才會不想到她時時,有些坐不住,心煩意亂,抑或者不願再與這人再多加深厚的往來,”傅景麟慢慢地引導阿瀅,
“她若與你說起話來時候,幾句話裡提起旁人對她的感謝,送了什麼貴重之物,你若沒有銀錢,或如今的身份,她他提起這些,你心裡作何想。”
肩膀上按摩穴位的手沒停,阿瀅思緒不由得被傅景麟,帶入他所說的情況,
她若沒有如今的身份,拿個五十兩的銀子,對她都很是困難。
語嫣要是在她跟前三兩句提起,旁人對她的謝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