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蜀州三四日的功夫,院子裡勉強地收拾好,便就有人不停地來拜訪,
而阿瀅也總算知曉,為何他們會向這處來居住,而不往顧家的那方向去靠,
她對於蜀州的情況,沒有通州以及瀘州來得多,先前也多數都住在顧家,根本就不曉得蜀州這處地界……規矩。
這一日來拜訪的人尤為得多,與當初他們剛到蜀州所擺放的人,其中又有些不同,
原以為顧家老夫人舉辦這個壽宴,為的隻是一個熱鬨,
可隨著拜訪他們院子裡的人越多,多數也都讀書人,好幾個且在說的時候還眼含熱淚,
更有垂垂老矣的老先生,被人攙扶著上門來拜訪,這些人擺放的動靜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
在最後一人眼含熱淚地拜彆,阿瀅瞧見了爹爹眉頭緊鎖,
獨自一人坐在書房椅子上,看著窗外的已然有著嫩芽的新梅枝丫。
“爹爹,顧家的老夫人壽宴我不去也可以的,送上一份禮,也不算失禮,與老夫人表明我如今身懷有孕不便動,旁人不過就說上兩句話的事,老夫人也會體諒的,”
就算她再不懂得這朝政之間的事,可來了蜀州之後,明顯傅景麟跟爹爹兩人就要忙上許多,
就昨日夜裡,她聽櫻穀說起,爹爹與傅景麟兩人在書房裡燈火通明,不斷地在尋著什麼東西,一直照料爹爹的延伯來來回回找了不少的東西,澤欽更是在外來回跑。
這兩日不斷有人把東西給送到他們的手邊,儘管傅景麟做足了,有了聖旨能安穩地陪在她身邊,可忙的事情絲毫沒有減少過,
一直到達蘇蜀州,則變得越發的緊迫了一些,
阿瀅不由得想著,當初她遇到的通州宜州的州府叛變。
她見過那位顧大人的,再說起他的子女來,顧大人也很擔憂,且看顧大人的麵相,也屬於溫和的那一類,
她有些不願意相信,這樣的顧大人會做出,對於皇帝舅舅不好的事情來,
然而她一向都看人也不準的,隻期望顧大人他不自己能穩住身形,不偏移。
“無事,他們這些人不過隻太緊張罷了,聽著天家身體不適,多日未臨朝,隻怕這好不容易平息的日子,又起了亂子,有了百年的太平,都不想再見到血流成河,”
“不必要受這些人的事影響,蜀州人傑地靈,有不少可以遊玩的地方,等過兩日天色好了,讓挽劍留影她們陪同出去走走。”
“顧老夫人壽宴,還有一二十天,好好逛逛這蜀州,壽宴之後在宿州這處停留一些時候,等天氣再暖和一些,咱們才回瀘州去,”
“蜀州一年四季天氣溫和,花開得漫山遍野,先前還說在居宣府看看那處的桃花,也沒瞧成,等來年有機會,咱們再從瀘州到居宣府小住吧。”
盛如直見著阿瀅來到書房,起身走在她跟前來,在一旁細細地對阿瀅說道,
話裡話外都沒有大事要發生,讓阿瀅不必太過擔憂,且讓她安穩地在蜀州這處多走一走。
“再有,若顧家有除了顧老夫人遞來請帖,就不要接了,”盛如直叮囑了阿瀅一句。
顧家盤根錯節,同盛家有一樣,可盛家,他說的話,便就算數,
顧家看似顧易當家的,實際上,旁支跟嫡係一脈不相上下,
若是嫡係一脈沒有大皇子在,旁支怕是早就壓過嫡係去了,如今大皇子有那個心事,就算顧易不敢亂動,那旁支呢?
旁支支持大皇子,大皇子給予旁支的方便,顧家的旁支在蜀州占據了好幾處重要的職位,
這最為重要的便是……蜀州軍營,顧易堂弟在。
阿瀅點點頭,再與爹爹兩人往府邸裡的暖廳走去。
這處院子與在居宣府的差不多,正主兩院也有火道,但相比較於長公主府或侯府來說,還差得太多,能走動的地方就是暖廳,
不過在蜀州城這處,火道跟暖廳也鮮少用著,蜀州多數都天氣暖和,
就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時日,這處幾乎不見雪,旁的地方火道冬日要燒著兩三月,而蜀州大概就十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