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五公主,會給他做內應……”阿瀅雙手拖著下顎,跟櫻穀說起時還有些感歎,
她與五公主隻是見了兩麵而已,生在那不能隨意出行的高高宮牆裡頭,
五公主她把白宿當做,她唯一能從那宮裡退出來的後路。
這些屬於女兒家的心思,她也無處可說,恰好阿瀅又是不愛多說閒話的,
做了一回五公主吐露心思的人,也讓兩人情誼中無形地加深了許多。
在阿瀅看來,五公主與她說得上幾句話,是能閒來無事,做一個閒話的人,
萬萬不到能冒著這般的危險,把宮裡的事給傅景麟送出來。
“不過,倒也想明白她為何這麼做了,”
昨日聽起來很不可思議,經過一夜,她也算得上看清五公主如何想的,
若大皇子登基,她還是身份尊貴的公主,也許不會比此時來得輕鬆,
天家在位,她是天家的公主,大皇子雖說是她的皇兄,不會像天家那般考慮她的得失。
“白老將軍如今在京都養病,臨州是白宿在鎮守,天家病危,臨州那數十萬的兵權會是新帝的刺,若白家沒有兵權,白家……就是被拔了牙的老虎,”
把五公主與白宿的婚事,聯合在一起想了想,
就很能明白五公主為何願意,冒著危險把消息給遞出來。
“對了,沒見著母親跟依依,她兩人可去了城裡買什麼東西去?”
孫依依與候夫人兩人有過交集,先前阿瀅住在侯府時,孫依依也跟著住了一段時日,
與她侯夫人說過幾句話,如今侯夫人到蜀州來,周圍都是她不識的人,
反而跟孫依依這個向來,不拘束的人走得近了。
“侯夫人與孫小姐兩人結伴,去外頭的道觀,聽你說起道觀裡頭後山的早櫻開得好,早櫻還能帶回來做甜酒,侯夫人心動,跟孫小姐兩人去道觀裡瞧瞧,”
有孫依依在,阿瀅這個兒媳也鬆口氣。
“那就好,顧家的老太太壽宴過後,外頭可有什麼風聲?”
這兩日她聽起傅景麟在說,外邦鐵騎又是往蜀州邊境挺進一二十裡,
再算算的話,按照鐵騎每日的行路,要不了兩三日便就能,到蜀州邊境。
蜀州的布防就尤為的重要,可蜀州的兵權跟顧家旁支又有很大的關係,
兵權又不是顧家嫡係顧易這一支能做主,似乎顧家旁支與大皇子有些關係密切……
“沒聽見什麼風聲啊?你先彆想那麼多,把吳禦醫給你配好的湯給喝上!昨日便有小半碗沒有喝下去,盛大人與世子爺這兩日忙得厲害,沒有過問,還我這裡替你兜著的,”
“你能騙得過他們,可吳禦醫那裡瞞不過的,他每日都給你請平安脈都記錄在冊,世子爺與盛大人忙了過後,若問起脈冊一查便就知,到時候可有你難受的,”在照顧阿瀅,櫻穀向來都格外的嚴格。
而阿瀅心裡也清楚,櫻穀我對她這般看顧是為何,
主要當初在侯府的時,傷寒傷及了心肺喝了湯藥也未見好,
咳嗽了那麼久帶了血出來,給她嚇著了,如今她心裡依然有些愧疚的。
她跟櫻穀在侯府裡麵那麼久的年歲,在她幼年時,被人欺負孤立無助時,
是櫻穀把她護在身後,那時候的櫻穀也隻比她大了一些而已,
卻是握著她的手說著,以後她們兩人一起有伴,讓她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