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軟枕上的天家,他動了動放在被子裡的手,
“父皇好生歇著吧,外邦的將軍與公主已經到了,等我收回姑姑手裡的兵權,不過兩日也就能準備登基的事,到時父皇也能安歇,不必這般再苦惱,”
“什麼!她可是你姑姑,你想用外邦做什麼?!”
先前還一片淡然的天家,此刻時急得捂住胸口咳了幾聲,
原本蒼白的麵容,因咳嗽之後帶起了好氣色,而大皇子已往外走了。
他不說,天家也曉得了他會做什麼心思,怒火上了心之後,又是一陣激烈的咳嗽聲,
在門外的大皇子還能聽到天家喊聲,‘來人’‘敬修’‘她是你姑姑’之類的話,
寢殿早已無他的人,就連先前給他喂食湯藥的侍從,也是他安排過來的。
晚了,如今什麼都晚了,他隻能往前走,
大皇子站在寢殿外頭,遙遙的看向宮外那已破開烏雲的陽光。
“殿下,外邦的公主與將軍想要蜀州,傅景麟已讓臨州的白宿已經過了邊境線,追著鐵騎後頭咬,此次談判我們大可不必太順著,”
“利用外邦的鐵騎,讓天家禪位給您,胡陽王到時會竭力地站在殿下這一旁,至於其他的王爺,都毫無實權,寧願隻要敬就行,”
跟著大皇子往前走的臣子,把他們的打算說清楚,
外邦當真沒有什麼可怕的,他們敢在京都亂,蜀州的傅景麟跟盛如直可不是好惹的,
儘管旁人能看得清楚,可那又如何,大皇子占得了先機!
到之後方家的兵權,白家的,長公主的都會一一回到即將登上皇位大皇子手裡。
……
前往瀘州方向去的阿瀅,就坐在牛車上,聽著一路上旁人的閒談,也跟著鬆了口氣,
他們貼出的告示,多數人看來都好的,有少數的人說這一走,擔心房子糧食,
又怕外邦的人放火,他們回去了,又無銀錢重新蓋新的屋舍,有這樣的憂慮正常的。
阿瀅一一的記了下來,等的事情完讓與傅景麟商量商量,看看可否與官衙一同補發糧食。
“瀘州的大軍到了,咱們有救了,有救了!”
夜間休息,這一長串的隊伍還燃著火把,即便夜裡再安靜,可還是能聽到有人說話聲,
阿瀅躺在牛車上,撫著肚子,一邊兒的挽劍細心地給她燒著熱水,
兩人都聽著了前頭有人高喊,再認真一聽,她們是未聽錯。
瀘州派遣過來的大軍到了,不少人興奮地伸著脖子看,
沒過多久,阿瀅站在此處地麵都震動起來,之後突然安靜了。
阿瀅還有些疑惑,隨後便瞧見一小隊的人,往她這處來,
這麼多人,還是黑夜裡,阿瀅都不曉得薛兆怎麼就瞧見了她。
“這對人馬會護送你到瀘州,不要怕,”薛兆伸手揉揉阿瀅的頭,把一包東西留下之後,
絲毫不耽擱地翻身上馬,馬蹄聲遠去,阿瀅都沒跟他說上一句話。
等著阿瀅被護送到瀘州時,就聽說蜀州已打了起來。
……
“呼!!!”從夢裡驚醒,阿瀅伸手捂住還快速跳動的心,
方才夢見什麼她忘記了,可心裡是又悶又堵得,手竟也還顫抖著,
“做噩夢了?”受著阿瀅的櫻穀輕巧地掀開幔帳,看阿瀅一頭冷汗,神情還恍惚。
“嗯,傅景麟的信可有送來了?”算算她到了瀘州有快十日,傅景麟的信件她再未有收到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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