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胎的事傅景麟未曾,在阿瀅的眼前顯露過什麼,
父親跟母親也知曉,也在暗中尋找著法子,吳禦醫的金針之法也不能保一定能行,
外邦是一定要去,儘管隻有一絲希望,他也要抓在手裡,確保萬無一失。
這件事如今也隻有四個知曉,父母,吳禦醫加上他,櫻穀澤欽等人暫且還瞞著,
此次去外邦,他需得帶上澤欽,他必然也知曉的,至於櫻穀,暫時不能告訴她,
她與阿瀅那般要好,若是曉得阿瀅會有生命之憂,會心緒起伏過大,讓阿瀅察覺。
等他從外邦回來之後,再慢慢地把事情說給阿瀅聽,
到那時,事情有了轉機,她才不會因擔憂傷著自己。
阿瀅坐在石板上,聽著傅景麟竟然要去外邦,著實有些驚訝,
先前外邦的那位公主與大將軍,他們在宜州已然見過,
兩人都不是蠢笨的人,且武功似乎也很厲害,
此次在蜀州一戰,按理來說他們與外邦都要相互警惕,
此時傅景麟怎麼就地要前往外邦,難道是皇帝舅舅的意思?
“你去外邦,跟何人去?幾時能回呢?”
阿瀅心裡憂愁漸起,人都還沒走呢,她就心懷忐忑了。
她雖沒有見到外邦的大軍,聽澤欽他們說起,外邦的人個個都人高馬大,且善於騎射,
那些人骨子裡都有一股蠻橫,早就視他們中原這一塊地方,是他們嘴邊的肉。
外邦雖是地域遼闊,多數都不適種植,他們所吃的主食,也都自己養的牛羊,以及牛羊所產下奶,
除了采買,他們還有旁的方式,它邊域的鄰近他國,多少都被它欺過,也拿下了許多地方。
他國為了不覆滅,隻能送公主去聯姻,往往都未有幾年活頭。
就那些個身份金貴的公主郡主,即便跟外邦的將軍或是王生下了孩子,
這些孩子在外邦得不到任何的重視,相反還被他們欺辱。
這些都是她從傅景麟書房裡的那些史書上頭瞧見的,前人寫的手劄也有記載,
她對外邦沒有多大的好感,就那位娜仁吉雅公主跟鴻德布將軍,
他們瞧著是好說話,實際上一個個心眼都不少,藏在嬌蠻下的娜仁吉雅公主,她不可小覷,
傅景麟說一句去外邦,她腦海裡想過千萬種,他去外邦所遇見的事來。
“京都裡胡陽王你應該曉得,他先前與大皇子的事還有些疑惑,這裡頭有他也有外邦的手段在,如今胡陽王身體有恙,這是我們的機會,旁人去外邦多數是有去無回,我跟老師去過外邦,會說外邦話,”
傅景麟語氣平和,在他彎腰撿地上果子之時,阿瀅隻瞧不見他的神色,
幾句話下來,關於天下人的命,阿瀅也不會聯想到自身,
更是不敢想自己會比,天下人的命還要來得重要。
傅景麟去外邦,在阿瀅這處過了明路,
見著元時與那群孩童玩鬨,他想要去外邦的想法,更是、無法動搖,
先前父親與母親與他有商量,不如等到孩子有七個月再看看,讓京都的禦醫再過來幾位切脈。
他等不了,他怕哪一日醒來,見著阿瀅痛苦的樣,他定會讓孩子一定會平安降生。
“那好,你途中也得小心謹慎,你留在我身後的這些暗衛全都帶走吧,我與娘親他們一直在一處,不會有什麼危險,”
“你孤身一人去,要帶一些人的,我身在宜州無危險,對你擔驚忍怕的,到時吃不好睡不好,等你從外邦回來吵,估計我氣色不好哦,”
阿瀅斜身靠在一旁凸出來的小石上歇著,她如今可曉得如何拿捏傅景麟。
他若是氣著了,就對他愛嬌的糾纏,換做旁人估摸著是煩躁得厲害,
可到傅景麟這裡,你若是走了,他反倒會氣得。
阿瀅這話若是讓澤欽聽見,估計早就嚇得冷汗直流,還旁人……,
這世上估計也就世子妃您能這般做了,能讓世子爺變了相的退讓。
果不其然,也如阿瀅所想的那般,傅景麟隻聽了她的話,是應聲了,
把放在她這裡的暗衛都給帶走,阿瀅這才放心下來。
“那去外邦,何時候能回?”
傅景麟撿完了果子,把籃子放在阿瀅的腳邊,
走過來長臂一伸,把阿瀅給摟在懷裡,下巴磕在她的頭頂輕輕地蹭了蹭。
大手握著她的手,一起放在她圓滾滾的肚子上,聲音又輕又柔,帶著一些繾綣的溫存,
一陣暖意從肚子上傳到心底,阿瀅舒適的眉眼舒展,坐在傅景麟腿上晃了晃,踩不到地麵的腿。
“估計會一兩月,等我回來咱們再去京都,這段時日你想想如何把宜州的鋪子開起來,等回了京都,往後鮮少有機會來宜州,”
“你不是說再想開個酒鋪?我讓人給你準備了不少手劄,各種果酒的方子都有,你需要不少的鮮果,還的跟果農訂下單子,除了果酒還有旁的烈酒房子,可有的你忙。”
先前阿瀅未想這些個打發時間的,傅景麟都要想個法子轉移她的注意力,
不過,如今她想要新開鋪子倒也好,忙起來時就不會想旁的。
新雨後,撲鼻而來一陣涼爽,身在山林中隱約感受到甜醉的氣息,
細細地在從中分辨,又能嗅到其中的一些土腥味兒。
兩人身在的地方也高,先前繞了半個山坡才上來,
入眼的是連綿不絕的群山,林海莽莽,若人在林中實在太過於渺小,
而這處村落在兩山之間的一處峽道,他們先前來小道,是從村子的腳下而過,擋在村前的就是一座大山,看著像臥著的一隻大虎。
兩人相擁小聲說話,阿瀅被傅景麟裹在懷裡,從迎麵而來風,隻帶來的那一點涼意,可以忽略不計的,抵不過背後所傳過來的暖意,很舒適,
“那咱們早些去宜州吧,事情緊急就不在路上耽擱了,早去早回,我在宜州等你,”
人在身邊久了,突然離開,一時之間倒有些習慣不了,
有些不舍起來抓住身邊的大手,放在手心裡左右又捏又揉了一會兒。
“外邦的娜仁吉雅公主,可還對你惦記著,你這要去了外邦,可彆就一去不回,”
阿瀅彆有意味地在,傅景麟某些不可言說的部位時掃過,
雖也是羞紅的臉,也忍著不躲開視線。
之前在馬車裡時,娘親與她說過,女兒家嬌柔要有,大方得體也是要有,
必要的時,有一些能哄著人心的手段,也可以用一用的。
娘親說,瀘州有一位很有名聲的名妓,在三州裡頭非常的響亮,
那些權貴的人家請她傳授,這些個事雖都是暗地裡,可大家心裡都有數,
格外臉皮子薄的就讓自己近身伺候的人過去,再轉述給她。
而性格稍寬許一點的人就親自來,就前朝也有後宮裡的嬪妃也麵見過名妓,
而就在先前母親,讓綠怡姑姑送來了兩本冊子,
她雖沒看,估計冊子裡大概也那些個夫人所求的東西吧。
“嗬”傅景麟輕笑聲,相比於冷笑,他如今的笑聲裡頭,帶著對阿瀅寵溺以及無奈,
“是你笑我了吧,”背後感受到他因笑,胸膛發出的一陣動靜,
明明先前說都還沒覺得如何的羞怯,在這人笑了一聲之後,她是臉都燒起來了,
當下也不願意在人懷裡坐著,挺著大肚子撲騰撲騰,想撐著人的腿站起來。
“那你就不擔心我,你去了外邦,我留在宜州等你再回來時,就……,”
“誰敢!”
他猛地眼裡冷意戾氣湧現,先前還情絲綿綿溫情意意的,
在阿瀅說起他去外邦,回來時便會,或是情路有變,宛如先前在蜀州能利落收割人頭的利劍,已拿在了手裡,膽敢在他走後覬覦阿瀅的人,人頭是先要落地。
“你等著我走,是有什麼人要來,京都的方擲,”傅景麟麵露狠意,
阿瀅有些哭笑不得,他怎麼還記得京都的方擲,先前不已然就說明了嗎。
“你彆胡說呀,這跟方擲有什麼關係,你去外邦,我又未曾去過,先前那位外邦的公主與咱們很大的不同,又長得好看,就像是天穹上的驕陽,我若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