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瀅說不讓傅景麟動手,拉著薄被在自己的身上蓋好,努力抵抗,
然而她小小的一雙手,柔棉的力道,怎麼能抵觸傅景麟的常年練武的男子。
外頭篝火的火光昏昏暗暗地照在馬車裡頭,小窗關的緊閉,一旁的車門從裡頭也扣著,
完全能躺下兩個人的床榻,先前蓋在身上的薄被,有一角都落在地麵上了,又被人急忙地拉往回去,勢必要遮擋著才算放心。
外頭還有斷斷續續的說話聲,看來被安排的人在其中守夜,
馬車離篝火有些遠,可也能斷斷續續聽到他們在說什麼話,
有幾句是聽得再清楚不過了,說她挺著肚子,從蜀州去外邦這一路很艱難,鮮少下馬。
有好幾次都是傅景麟,在途中給她灌了熱水,進馬車裡給她燙腳,
再有傅景麟把吃食都給送到車裡來,說得上端茶倒水伺候了。
“我從未見過像傅公子,這般疼愛自己的夫人的,幾乎時時刻刻都離不得,若換旁的人,都會說耙耳朵,可傅公子那身的氣勢,一看就不常人,先前他一人攔住了那麼幾隻惡狼,人都沒傷著,武功還高!”
“可不是,若換個彆的人來,我還能打趣地說兩句,如何舍不得自己的婆娘,可對上傅公子這話我當真說不出來。”
“哈哈哈哈哈,我先前聽那位方公子說,傅公子隻是麵色冷,實際個好說話的,不然明日一早你跟他看個玩笑,問問他為何天不黑就進了馬車?”
後頭的話阿瀅都不敢再入耳聽了,此刻全身似要被一股火給燒起來了,
先前說給她抹藥的人,耗費了這些的時,還沒弄好。
聽到外頭那些人所說的話,她更覺得她與傅景麟兩人在馬車裡做的事,這些人肯定知曉的,
她要如何見人呀!
“唔~你、你快一些!”阿瀅真覺得羞死個人了,雙腿隻藏在被子裡頭動動,
偶爾因人的動作,頭會輕輕地磕在一旁放的軟枕上,她怕發出聲響,被子咬到嘴裡。
不由得讓她想起,當初曉得傅景麟要娶世子妃的時,
她還想著,將來哪一位世子妃能受得住他。
不曾想著,她就是……這位世子妃,當初被折騰吃下的苦,
即便有了元時,肚子裡現在還有個小家夥,她也還是一些受不住他的。
被折騰得格外累,有時還想著,不如效仿其他的夫人,
給傅景麟尋一個溫柔小意,又不爭寵的侍妾好了。
可轉念一想,侯府裡的父親也抬過這樣的小妾進門,
原先都還好好的,可小妾在後院久了,那一股子溫柔便就失去了。
她見過母親照料過那位小妾的,瞧著她年歲小,什麼都不懂,
哪曉得伺候過侯爺幾回,有身子的消息走漏了,
瞧著侯爺歡喜她,她竟想要做侯府的主母,想要生出來的孩子,取代傅景麟做侯府世子。
她肚子裡的孩子,自然不用母親出手,二夫人向來都是個厭恨不懂規矩的,
孩子莫名地就沒了,侍妾年歲小,又流產,沒人精心照料著,後院悄無聲息地沒了個人。
她見多了母親跟二夫人早些年的,你來我往的爭風吃醋,
二夫人還有傅長羽,他是侯府的長子,不是嫡子,
估摸著,二夫人早有想過,母親若有個意外,
她很有可能會被父親抬做正式的夫人,那傅長羽也能做那名副其實的嫡長子了。
不行!
這後院太亂,她想想就煩心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