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怕,我一直在,等你休息好醒過來,一眼就能看見我在跟前,哪裡也沒去,”
傅景麟曉得阿瀅害怕什麼,就順著她的心安撫著,
阿瀅也徹底放心,靠在軟枕上慢慢地安睡過去。
不舒服臥病在床的人,除了要時刻注意他們有所需求,親近人陪伴也必要的,
傅景麟從吳禦醫那裡看到過不少的醫書,關於一些病情記載,
最為可貴的是上頭還有關於對病人情緒推斷,還加以佐證得到了不少的肯定。
他看過幾本後,對阿瀅發熱之後的心思,琢磨得更加準確。
阿瀅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聽著耳邊翻動著書頁,輕輕的紙張摩擦的聲響,
隻盼望著像傅景麟所說的那般,在明日醒來之後身子利落了。
阿瀅睡意漸濃勉強地睡了,傅景麟停下翻動書的動作,起身給人整理薄被,
外頭的門被悄悄地推開,帶起了一些聲響,傅景麟趕緊伸手捂住阿瀅的耳朵。
道長手裡拿著小碗,他沒注意傅景麟的神色,
隻把粥碗遞給了傅景麟,說明這藥給他喝的。
“你彆光注意著阿瀅,自己也要留意,你內力翻湧,若這兩日不平複,下次再與人動手之後,必定會反噬你,到時候一身內力便就白費了,藥喝下去,對你對阿瀅都好,天陰派的內功心法,講究的就是陰陽調和,阿瀅經脈要開拓,你又怕她苦,所以這藥……,”
道長在一邊摳了摳自己的手指,他的意思也很明白著,
這碗藥對傅景麟好,可那好的東西,他放得多了一些。
“你怕苦了她,那不如你替阿瀅受著一半的苦,不就好了,”
道長說了之後,背著手出去了,如今的小年輕啊,把情情愛愛看得比天都還大!
不過有阿瀅這個小姑娘,化身為一條專門克製傅景麟作惡的鎖鏈,讓他邁不過自己內心裡作惡的底線,這兩人當真絕配。
傅景麟也沒遲疑,當真一口給喝了下去,
縱然在刀劍麵前被傷流了血,他也不過未皺過眉頭,
一碗藥入了口,進了喉嚨,舌尖所嘗到的那股苦,讓他麵色都有些扭曲。
藥效格外的有勁,不過片刻,他便察覺到自己灼熱翻滾的內力漸漸地平息,
直到從靈台處冒出一股涼意,以至於竟有些冷,渾身燥熱的內力不自覺地轉動,
傅景麟在這一刻這才懂得,這一碗藥到底起了多大的作用了。
“等病好了醒來,不能再偷懶了,”
傅景麟哭笑不得的伸手點了點,因還有些發熱微微泛紅的臉頰的阿瀅,
成人學武需的開拓經脈的苦處,他替嬌氣的寶貝承受一半。
院子裡的人都曉得阿瀅這兩日身體不適,留影跟挽劍做飯食,都不在阿瀅的院子,
直接去了道長跟方謙,還有孫依依他們所在院子裡。
幾人說話時,便都下意識地放低聲音,就怕吵著阿瀅,
都沒想著的院子都換了一處,怎可能阿瀅聽到聲音。
“布雅哈當真去了阿魯科部落?她身懷有孕,她父親打算用她靠近彆的權貴要落空了,接下來該如何做?”
櫻穀看向澤欽,布雅哈去阿魯科部落,是澤欽一手在操辦,
並且還把她們乘坐的馬車,都給她送了一輛過去。
如今身在外邦,先前要秘也沒有什麼不能透露,澤欽撿著幾人好奇的事說了一說。
“先前外邦鐵騎入蜀州,都以為大皇子的意思,大皇子實則跟胡陽王有些關聯,你們可以這麼想,關於大皇子所有的決定,實際有人推著他,這人就胡陽王,”
“他如今控製著蘇將軍,把控著京都,如長公主要帶兵去京都,那就是謀反,胡陽王就有裡有對三洲出兵,天家身子骨不好,病重,
這也真的,胡陽王跟外邦合作,讓他能名正言順地登基稱帝,蜀州以及湘蘭,這兩州讓出去,外胡陽王看起來不算什麼,”
“若要動兵,勝,百姓苦,敗,也百姓苦,所以倒不如釜底抽薪,外邦王也時日無多,天家一樣,聽說外邦的大巫手裡有一種神藥,”澤欽說到這裡便頓了頓。
“這個我也聽父親提起過,隻是這大巫向來都難以尋覓,不是外邦皇室中人,根本就不曉得這大巫何樣貌,”所以這該如何尋呢?
澤欽在這時,卻是挑眉頭,把手裡的柴火往一旁的火坑裡一放。
“隻要外邦皇室有人要死,他自然得出來,布哈雅這顆棋子被我們掌控在手裡,讓外邦王活多久,咱們說了算,阿魯科親王對於外邦的王後,他從來都不放在眼裡,他唯一忌憚的就是還在苟延殘喘的外邦王,”
“你說,布哈雅要是告訴她的父親,公主與小王子出使了咱們中原,想幫著胡陽王稱帝,公主會得到蜀州跟湘蘭,大功一件,躺在病床上的外邦王,不要急得吐血,他的嫡子,可比不上哈嘶珠拉公主,即便有王後幫襯,誰知道哈嘶珠拉會不會提刀,”
所以……,他們這要逼外邦王死啊。
孫依依、櫻穀不曉得朝堂事的人,被澤欽的話給驚得心裡起了波濤,
他們就在這處小小的院子裡,竟然說著如何讓外邦王死的話?
如今,他們可不是在中原啊,要是被人聽著了,怕下一刻就要萬箭穿心!
“等等。你剛剛所說的絹布……,”孫依依心裡有個不好的猜想。
在看到澤欽意外地露出笑臉之後,她臉上的驚漸漸變得錯愕,最後歸於淡笑,
心裡氣得咬牙切齒,麵上卻還笑的,果然,沒有什麼人能從傅景麟那裡得到便宜!
“過不了多久,阿魯科親王的女兒,會請你去王府瞧一瞧,那一批絹布就是你們的本錢,你地幫著布哈雅站穩腳跟,”
孫依依牙齒癢癢,若上天借給她一個膽子,她恨不得就衝到隔壁屋裡去,
對著那個心眼兒跟篩子似的人,哼哼地說幾句才心裡舒服!
你還當真把孫家,利用得徹徹底底的!
“不過倒也不你一人去,坐了你的馬車,吃了我們的糧跟水的人,會同你一塊兒去,”
澤欽看向在不遠處,跟道長你來我往拚酒的外邦漢子,
所孫依依頓時有些可憐對方了,他運氣好,碰到了他們,他也運氣不好,碰到了他們……。
“我們都有正經的事做,那傅大人,他要做什麼?”
澤欽沒有給答案,不過等阿瀅好了之後,孫依依曉得傅景麟要做什麼,
“他要做的就是,陪著阿瀅去找神仙果去,再往草原裡走走看,能不能在塔林裡頭看見雄鷹的幼崽,帶回去給元時?”
孫依依呆愣地瞧著傅景麟給阿瀅戴上緯帽,又是自然地給阿瀅順發,
隨後就摟著阿瀅的腰身,帶著她上了外頭停放好的馬車,櫻穀跟挽劍留影三人拿著早前備好的吃食上了後麵的馬車,
‘嘀嗒嘀嗒’馬蹄聲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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