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阿瀅識出了,自己那一點點的心思,傅景麟也未惱羞成怒,
反倒抱著阿瀅,靠在她的肩頭低聲地發笑,好像這一刻,他自己也分成了兩個人。
一個心底裡徹徹底底的為阿瀅感到開心,當初需的她教著讀書寫字的小姑娘,真的長大了,
另外一半,就有些感歎道,往後他想要再說些什麼哄著她的話,
眼前這個的軟乎乎小姑娘,她也不會那麼容易相信他了,
不可否認心裡有那麼一些小小的失落,然而這樣的失落,
不會讓他要強迫阿瀅什麼,自己的私心他也會克製住,
阿瀅能漸漸分辨出來一人說話的真假,他多的是歡喜。
“我未給你說笑話,到了這時候你還不認為,之前你做得是錯的?在我這般生氣的時候,你覺得演一場戲,我就能氣消了,”
阿瀅未推開傅景麟摟著她的手,也未把他從頭,從自己的肩頭推下去。
明明兩人隔得這般近,再沒有另外一個人能插到兩人中間,
然後阿瀅此刻冷靜的模樣,像極了傅景麟在遇到急怒時的神色,
他不嘶歇抵理的怒罵指責,反倒沉著冷靜,而帶出一點點的笑,
越這般,也能讓人感受到的壓抑在心底的火氣激流,
隻等著一個合適的時機,衝毀堤壩,到那時候才一發不可收拾。
“我氣你,不僅僅是因肚子裡的孩子隱瞞我,還有你把我生氣的程度劃分等次,覺得不到個底線,你有的辦法能把我哄回去,很不在意我當下如何,我有時候回頭想想,若是我氣急了,當時拿著什麼東西要做什麼,你或許都會冷眼看著,”
“我衝你說‘我後悔當初在瀘州時,讓你進屋’,你無動於衷,是覺得,我再也做不出當初的事對不對,我有了元時,有了爹爹娘親。”
阿瀅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她垂下眼瞼遮蓋去眼裡的一抹深思,
實際還有更深的話,她如今不知為何,對著傅景麟也說不出來了,
隻覺得傅景麟這般算計人心厲害,她竟有些怕他了,
她氣,可也無力,她有種,她是癲狂瘋魔了也好,傅景麟也隻會冷豔看著的她的悲涼感。
實則說到底,她對於傅景麟的害怕,因為他能看透自己,可他從未看透過他的心,
若她能像娘親跟父親那樣聰慧,怕早在蜀州的時,或許更早,
就能猜測到傅景麟隱瞞著她的事了,如今倒也不必與自己落得無力。
“先前的那些話不全是演戲,”傅景麟聲音低了又低,
他在朝堂上跟那些,活了半輩子的官場老狐狸打交道,
連他們那些玲瓏的心思,他也能猜的有七八分準,
阿瀅如今隱藏在後頭沒有說出來的話,他不說猜測到十,這八分有的。
他真想跟阿瀅兩人攜手往前走,一步步教會她如何立威,如何看旁人的利益心思,
不知不覺之間有些矛盾的想法起來,他既想著阿瀅成長,攜手共進,
可一方麵他有矛盾的認為,阿瀅到底是女子,還是需得他護著,
護著也行,到底是過了讓她舒適的度,以至於又成了當初阿瀅還在清漪院的時候了。
“以後我若再有彆的事隱瞞,我自己去就在書房裡頭去,你若不開口讓我回我,我一直住著,”
“你若厭煩,我想要去住到長公主府,或者想要跟母親回瀘州,不願讓我跟著去,我便也就不去,不讓我見元時,我就不見,肚子裡的這兩個小家夥,你不開口,我絕不前來打擾。”
這算傅景麟給自己,最頂格的懲戒了,
不看元時,他能忍著,不看阿瀅……,他真的會瘋。
就看先前還不怎麼搭理他的阿瀅,有些驚得也回頭看了他一眼。
等到了下馬車時,往屋裡走的阿瀅,一邊跟傅景麟說道:“城主府裡的那位大夫,有些不對可我也說不上來哪裡有些問題,他在與我說起外邦的神藥,似乎沒有任何隱瞞,”
“我想了想,我身上倒沒有什麼讓他圖謀的東西,若他目標你,往後不管去何處地方,記得把澤欽給帶著,那些暗衛都給帶上,這處不中原。”
傅景麟沒指望先前的,那幾句話能讓阿瀅徹底地原諒了他。
能被人輕易左右想法,那就不是阿瀅了,在侯府,她心裡暗暗的,早就想著要去瀘州的心思,
這樣的心思一放就是十多年,這期間即便有過動搖,她也堅持了下來。
“好,我注意,”傅景麟跟著阿瀅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