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瀅往外走的舉動,在原地頓住,她轉過身看痛的冷汗直流的托婭,
隨後便看向,跟著她的留影跟挽劍,兩人在阿瀅的視線中,沒有任何的視線躲閃,
神情當中隱隱地還有一些驚訝,對於托婭所說的,她們也如今剛剛知曉。
“你倒是個會藏秘密的人,幾次在我手裡,又在城主夫人手裡,都能活命,與其說你戲耍群城主夫人,倒不如說我與城主夫人在你眼裡都一樣,單憑你跪地求饒,做出弱勢姿態,我就要憐惜你幾分,”
“你如今,怎麼料定我就不曉得,外邦的公主打什麼樣的主意?”
“說到底,你這時即便性命被我掌控著,你也覺得,我還是一個你能糊弄的人,消息真真假假都混著,你曉得我一一核實不了,即便有心去做,也要時間,你恰好能用這點兒時候,找彆的法子能脫身,”
阿瀅除了與傅景麟生氣時,會高聲的說話爭執,在他的麵前儘耍一些小脾氣,
可在托婭,還有玉馨這些三番兩次要算計得她的人,
她不需要提高自己的聲音,來助長自己的威勢,她輕言細語得足夠讓人心裡發涼。
就看那跪在地上的托婭,她先前又跪又磕頭的,
在阿瀅決定要把她送去外邦公主時,那生不如死的神情不像作假,
而在阿瀅幾句話音剛落,力落轉身往屋裡走去之後,
托婭忍著腿斷錐心之痛,對阿瀅再次驚恐地喊道。
“夫人,夫人,奴當真沒有騙你!奴說的話句句真是,公主曾答應與奴,隻要我能說動城主暗殺傅大人,我往後便有無數的尊榮富貴,奴不過個歌女,見多了那些仗著有權勢錢財的,對奴這樣的人隨意戲弄!”
“若奴有一句假話,必沒有來世輪回,夫人,您應該更理解奴這樣的人不是,公主曾說,當初您的身份,是傅大人府裡的丫鬟,可因你們年少的情誼……!”
“下賤的東西!嘴裡沒一句實話,我家夫人與你口裡的伺候人的東西,如何相比,你既曉得夫人跟我家大人有年少情誼,就曉得夫人清清白白,她學識禮數不落於任何世家貴女,”
“世上像你這樣的人何其多,若個個都以你這樣的心思,隻認自己可憐,便有理就能去迫害他人,世上早已不亂套了,”留影在一旁冷哼地罵道。
如今天下世道,不如似百年前那水深火熱,婦人,幼兒,老人路邊儘是屍首,
再如何難,不少的人都咬牙堅持了,長公主殿下掌管的三洲,還有女官呢!
她既選擇了這條路,為了往後的榮華富貴,如今受了罪,就她自己該受。
阿瀅聽著話,神色不變,跟櫻穀、留影走到了內間裡去,留著挽劍跟在外頭,
托婭一臉恐慌,心裡一緊一緊,腦海先一片空白,隨後想到了萬種可能,
她先前說的那些話,裡頭有少許的水分,多數可都真的!
可傅夫人不相信她,她如今在城主那裡沒法兒再立足,在傅夫人這裡失去了信用,
可在城主跟傅夫人這裡,他又未完成公主所交代的,
三方她都得罪了,這往後的日子想想都曉得好不了。
“姑娘,姑娘,你快告訴傅夫人,我當真沒有騙她!”
“阿魯科親王曉得他早些年,送到中原去的那個女兒,心思不在外邦,對方可能跟阿魯科中原的探子有來往,而跟去做生意的孫家姑娘,她那批貨物,便被親王要拿去說服孟契出兵西烏達爾,他好有理由出兵,強占西烏達爾,擴充自己的勢力。”
然而任憑托婭如何說,挽劍都不開口,
隻拎著她往後頭的一處院子隨意一扔,對著空氣說道,讓給看管好。
等挽劍進到內間,發現留影跟櫻穀早已收拾好了,三個不大不小的包裹,
三個包裹裡頭,幾乎裝的都阿瀅要的東西,好不容易得來的神藥,是被櫻穀防水的油補裹了又裹,上麵有包了好幾層的布。
“走,咱們趕緊往後門去!”留影把一個包裹甩給挽劍,
她率先聰明撬開後院的門,往外一看,果然站著幾個孟契的士兵,
出手飛快且把這些人都敲了暈,一招手,讓挽劍她們趕緊過來。
“道長!”阿瀅被扶著往前走時,才想起道長還在另外一處院子裡,
“道長本事大,他發現城裡亂起來,會跟我們留下的暗號找來的,”挽劍給阿瀅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