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趕緊睜開眼睛看看,那喚著娘親的‘小鳥兒’到底個什麼樣子?
她著急,可眼睛上頭像壓著千斤的重擔,怎麼都睜不開來。
“好了好了,咱們元時不哭,娘親這是累了,想要休息,你從蜀州給娘親帶來一些花糕,不如你去瞧瞧好不好,方才來了澤欽叔叔還一直惦記著你帶來的小花糕呢,”
“你好好地在旁邊看顧著,等娘親一醒來就把花糕遞給娘親,讓她試試,好不好?”
櫻穀瞧著已經長大,如今走路格外穩當的元時,把他抱在身前,用手絹輕輕地擦去他眼淚,
這張臉跟世子爺有八分像,說得上跟阿瀅模樣有些靠邊的,隻有元時的淡色的眉,以及那張此刻緊緊忍著不哭的小嘴。
元時許久都沒見櫻穀了,他還記在櫻穀呢,被摟在跟前也沒反抗不讓她親近,<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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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在櫻穀要把他抱離床榻的時,小脾氣就上來了,抓著阿瀅的手絕不放開。
明明那小肉手胖胖的手背上一個一個鼓囊囊的小肉窩,小手指頭還沒成人的小拇指大小,
可那力道竟有些重的,在櫻穀抱著他往後退,竟把床上的阿瀅都微微的拖著移動,嚇得櫻穀趕緊停手。
“娘親,娘親!”
櫻穀趕忙地放開元時,匆忙地回到床榻邊,看上阿瀅發覺沒有任何異常,才放下心來。
小心地把沒有蓋好的被子給阿瀅掖緊,又伸手探了探阿瀅的額頭,既沒有發熱,手心跟脖頸都未冒出先前的冷汗來,才徹底地鬆口氣。
先前的情況如今想想格外的嚇人,當初阿瀅生下元時那段時日她不在,
而這次肚子裡的兩個小家夥沒出來,可也差一些就要過早地來到世上。
當時情況緊急,她給阿瀅喂了外邦的拿到的神藥,也幸好喂的及時,
不然絕對拖不到道長尋到她們的那時,更是等不到世子爺來。
“我要把花糕給娘親,姨姨,你讓娘親醒來好不好,”元時紅著眼看了眼娘親,隨後又抬起頭來眼巴巴的要看著櫻穀。
“好好好,那元時聽話,乖乖的坐在旁邊好不好,”櫻穀哄著人道,
方才要被拉著離開的元時,此刻乖乖的點頭,還沒旁人大腿高,抿嘴的小嘴坐在床榻旁邊,腳還有踩不到地,探過小身體去,小手緊緊的握著阿瀅的手,怎麼也不放開。
他見櫻穀轉身給阿瀅去倒水時,旁邊還落下錦帕,黝黑格外乾淨還帶起奶氣眼睛不住地看著,再看看躺在床上的娘親,臉上還是沒動靜,最後再看錦帕,
不過兩眼,他就跳下椅子,抓起有些濕潤的帕子,墊腳先放在阿瀅的額頭上,
他先前見過櫻穀姨姨,這麼給娘親擦汗的。
隻是他年紀小,力道不準,錦帕落上去時,還用了力一下,把阿瀅臉頰擦拭的泛紅,小小年紀的元時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他又瞧了瞧娘親,沒醒來,再小心地用錦帕學著櫻穀姨姨的模樣,
先額頭,再臉頰,最後錦帕在脖頸上,他擦得仔細,力道有輕有重。
等櫻穀回來時,便看到不到常人腰間的小孩,奮力地踮著腳,給他娘親擦汗,嘴角還抿著跟他父親一樣,
可眼裡的擔憂,也水意打著圈兒的轉悠,不如先前剛瞧著阿瀅時,忍不住的哭喊。
“姨姨?”
“啊?”櫻穀一時候走神,沒聽著元時跟她說什麼。
矮墩墩的元時伸出小手,把剛剛拿著的錦帕又往櫻穀麵前遞了遞,
隨後眼神飄向比他還高的木盆,大概的意思讓櫻穀把這個毛巾重新浸了水。
櫻穀自然如元時所願,拿錦帕的元時噠噠噠地又跑回到娘親旁邊,
這次隻給娘親擦拭手,他模樣格外認真,抿著嘴鼓鼓的小臉兒,
從側臉看,有幾分阿瀅柔和的模樣,細看之後還多數都像傅景麟。
這也讓剛進門的傅景麟站在門口,未出聲打擾,看著元時一頓忙活,
即使他費力伸手給阿瀅擦拭,又是踮著腳的為阿瀅整理碎發,到最後小手握著杯盞給阿瀅喂水,嘟嘟囔囔的說些什麼,
“這輩子,你便好好地為中原的百姓,為你所在意的人行善積德吧,”站在傅景麟一旁的道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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