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霧穀不是第一次來,但不知是不是神識進步的緣故,之前隻是隱隱感到威壓的禁製,就像露出崢嶸一角的怪獸,那股甸甸的威壓增加數倍,讓他有透不過氣的感覺。???左莫一路帶著心驚膽戰,飛快地穿越濃霧。
豁然開朗的山穀裡飄著濃鬱的藥香,左莫下意識心有餘悸地看著奔騰的澗泉寒潭。雖然順利完成一息,仿佛在眼前的死亡感覺,他絕對不想再嘗試。
還是老老實實地作一個靈植夫吧。他告訴自己。
走到火龍草前,他頓時吃一驚,隻見火龍草萎頓,火紅的葉片中隱隱透出一股死氣。他心中立即著急起來,這株火龍草關係著韋勝師兄築基大事,若是稍有池差,那可如何是好?他心中對韋勝師兄敬佩至極,衷心希望韋勝師兄能夠築基成功,十分上心。
他連忙俯身檢查這株火龍草。
周圍地麵土還帶些濕意,應該不是缺水的問題,那會是什麼問題?他對靈藥的了解少得可憐,更遑論三品的火龍草。他絞儘腦汁,拚命地回憶自己這兩年種植經曆中,什麼時候的情況和這株火龍草目前症狀比較相似。
難道是有蟲?
他有些不大肯定地想著,但旋即把手搭在火龍草上,反正《庚金訣》對靈藥也沒有傷害,不妨一試。
暗金色的細砂從左莫手指沒入火龍草體內,他的神識也隨著庚金氣芒一起進入火龍草內部。
每種靈草內部都是不同的世界,靈穀的內部青濛濛的,而火龍草的內部,卻是紅通通一片。
還沒來得及細察,一股陰冷的氣息倏地鎖定他的神識。
左莫心中反而大定,他最怕的就是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如今知道問題出在哪就好辦了。
反正哥有庚金氣芒,專殺各種害蟲!
一群銀色甲蟲,它們在火龍草體內緩緩爬動。
它們的氣息並不強大,不如他第一次遇到的那些蚜蟲的氣息凶殘暴虐,左莫心中稍安。他的《庚金訣》水平有限,如果有什麼厲害的蟲子,那他不僅無可奈何,而且還有可能出現危險。
催去庚金氣芒,朝這群銀色甲蟲撲去。
銀色甲蟲似乎並不慌亂,它們自顧自地繼續啃噬著麵前的植莖。
庚金氣芒像一團金色雲團,迅把這些銀色甲蟲包圍起來。左莫心中安定,相信很快就會解決戰鬥了。庚金氣芒比起以前的威力,提升不少,他充滿信心。
一柱香時間過去了,左莫額頭開始出現汗水。
他遇到麻煩了。
無論他如何催動庚金氣芒,這些銀色甲蟲依然無動於衷!他能清楚地感應到無往不利的庚金氣芒,被阻擋了下來,無法寸進。這些鋒利的如同金鋼砂一般的庚金氣芒,甚至無法這些銀色甲蟲上麵留下一絲劃痕。
好硬的殼!
果然三品就是三品啊,連裡麵的害蟲也變厲害了,左莫欲哭無淚。
庚金氣芒是他對付害蟲的唯一手段,而且門中另一位在《庚金訣》上達到第二層的郭盧師兄現在還呆在病床上。
這可怎麼辦?
額頭的汗水出得更急,他心中愈焦急起來。韋勝師兄可是指著它來築基,可彆在自己手上出什麼意外!
就在左莫束手無策時,蒲妖突然冒了出來:“嘖嘖,連一隻小小的銀角蟲都奈何不了,你居然也想去當靈植夫?”
左莫有些狐疑地看著蒲妖:“你有辦法?”
沒等蒲妖說話,他翻了一眼白眼:“你就是有辦法我也不問你。”
之前慘痛的經曆告訴他,千萬彆想從蒲妖那占什麼便宜,會死得很慘的。不過他心中卻不由暗暗記下銀角蟲這個名字,尋思著,什麼時候去查查,看能不能查到銀角蟲。
蒲妖並不著惱,嘴角勾勒出一道淺弧,血紅色的右眼微微眯起:“嘻嘻,你這樣,真的讓人很傷心啊!唔,你那個什麼師兄給你的玉簡裡,不是有一些基本的劍訣麼?你可以試著用劍訣去催動庚金氣芒嘛。”
“這樣也行?”左莫一愣。
“你試試就知道了。”蒲妖丟下一句,旋即消失不見。
蒲妖今天很反常!非常反常!
雖然和蒲妖接觸的時間不長,看不透他的深淺,但是左莫很明白,這廝絕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今天卻突然大善心,不尋常,絕對不尋常!不過,他能想到的,也就隻有反常這一點,而至於為什麼反常,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
這個問題很快被他丟到一邊,眼下怎麼解決這些銀角蟲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對蒲妖的話,也半信半疑。
韋勝師兄給他的玉簡裡麵記載的那些劍訣,都是一些最基礎的劍訣,並沒有太高深的地方,連左莫這個沒有修煉過劍訣的人,都能很輕鬆看懂。
用劍訣來催動庚金氣芒?
他坐在地上,陷入沉思。
半晌,他忽然一躍而起,暗金色的庚金氣芒出現在他指尖。庚金氣芒就像金砂組成的雲團,緩緩轉動,煞是好看。庚金氣芒忽然翻騰不休,體積急劇縮小,片刻之後,凝成一把米粒大小的暗金色小劍。
其實說它是小劍,實在有些恭維了,它就像被金色米粒被壓扁的金色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