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莫倒不心慌,眯著眼睛看著朝他們飛來的劍光。
原因無他,以無空劍門今日在天月界的地位,沒有人會輕易地開啟戰鬥。和其他幾大天月界豪門的穩健作風不同,無空劍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震動天月界。尤其是冰螭劍辛岩的名頭,無人能及。
他從戒指中取出一麵小旗,一揚手,小旗見風漲大,旗杆三丈有餘,鵝卵粗細,通體黝黑,渾似精鐵。黑旗紅字,“無空”兩字似有無限威能,筆畫有如劍意,好似直欲脫旗飛出。
眾人見到黑旗,個個露出驚喜之色,心中紛紛感慨掌門對左師兄的偏愛。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信物,由此來證明自己的身份,這杆旗便是無空劍門的信物。除了信物,它還是件法寶,是幾位金丹期修者聯手煉製而成,有諸多神妙,威力驚人。
這杆無空旗,是施鳳容專門從裴元然那替左莫討來的。
劍光倏忽而至,來人是一位大約四十歲的修者,麵白無須,青色道袍,腳下踏著一把飛劍。他第一眼便見到這杆旗,臉色不禁微變。無空劍門這段時間風頭實在太勁。
南明子從飛劍上躍下,飛劍錚地飛入他背上劍鞘。
“貧道南明子,見過各位無空劍門道友!”
“見過道友。”左莫拱手。
他心中警惕沒有絲毫減弱,南明子凝脈中期的修為,比他們所有人的修為都高一大截。而且荒木礁恰好處在界河邊緣,若是對方真的起了什麼歹心,殺人奪寶,從界河逃入小山界,門派想查也無從查起。
南明子看了一眼無空旗,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幾名金丹高手煉製而成的法寶,自然是極品!不過他很迅壓下心中的貪念,門派信物雖然是好法寶,卻也燙手得很。
當他察覺眾人的修為時,心底頓時放鬆許多。
他亦注意到左莫,自始至終,都是此人和他打招呼,想必此人便是這行人之。他忽然頓住目光:“道友看起來麵熟得很,還未請教大名!”
“在下左莫。”左莫回答道。對方眼中的一閃而逝的貪欲,被他捕捉到,這種目光,他實在太熟悉。
“左莫?”南明子皺眉思索起來,這張臉,這個名字,他都非常熟悉,他猛地抬頭:“可是陣符流左莫?”
“雕蟲小技,不值一哂。”左莫麵無表情地笑了笑。
南明子心中頓時凜然起來,東浮試劍會才過去半年,左莫這個名字,還沒有被人遺忘。他收回輕視之心,眼前這個麵無表情的家夥,可是有著打敗凝脈期修者的戰績。
還有可怕的符陣流……
他的目光下意識掃了掃四周。
一條條縱橫交錯的溝渠,左一堆右一堆人工挖開的痕跡……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不會吧……陣符流……
麵前左莫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似乎突然間變得深邃幽晦,眸子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就像獵人在陷阱外看著獵物。他現在隻慶幸,剛才自己沒有動手。眼前這個僵屍,可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家夥!
東浮試劍會最後中斷謠言有很多版本,但無論哪種版本,都拿那個恐怖的絕世大坑作佐證。
南明子年紀大,修真時間更長,修為比起試劍會古容平他們更高,但他出身小門派,若論戰鬥力,他自問不是那些試劍會的那些年輕人的對手。
一滴汗沿著他背脊向下滑落。
“嗬嗬,貧道打算從此渡界河,不知能否借貴地休整幾日?”南明子連忙道:“若有叨擾,還請多多見諒!”
手上動作更快,塞上五塊三品晶石。
左莫也沒想到對方如此上道,不動聲色地接過五枚晶石:“客氣客氣!荒木礁我們剛從心湖劍門手上接過來,還沒來得建一些房屋,簡陋之處,多多包涵。”
心湖劍門……
南明子額頭的汗又細密了一層,倘若說無空劍門是風頭正勁的新貴的話,那心湖劍門就是底蘊深厚的老牌豪強!
牽扯到兩個大門派,南明子更不敢隨便輕舉妄動。小門派出身的他,很清楚,那些大門派擁有的力量。如果隻有無空劍門,他或許還敢冒險一試,但是如今又扯了心湖劍門,他最後一絲僥幸心理也沒了。
周圍其他師弟們看向左莫的眼神充滿敬服,對方可是一位凝脈期修者!
南明子長途飛行之後,十分疲倦,便找了塊地方打坐恢複體力。無空劍門的眾弟子現,一連幾天,師兄每天走來走去,不時朝地麵打入各種稀奇古怪的材料,或者一些讓人看不懂的法訣。
但是眾人想象中的大陣,卻沒有半點完成的跡象。
有些膽小的師弟心中越來越焦急,南明子雖然到目前為止表現得十分友好,可他們依然擔心。對方的實力比他們強大太多,恢複之後,雙方的實力懸殊會進一步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