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遇到棘手的問題,執事們立即想起這些他們平時看不起的家夥。
角落裡,槐哥兒默不作聲,他的神色憔悴,嘴角浮起一抹不易覺察的冷笑。這些天來,其他執事對他有意無意的排擠冷落,讓他深刻地感受到人情冷暖。他知道是因為什麼,諸多執事,隻有他觸發破獄之戰,其他執事心中自然有些不爽。如果破獄成功,他便成了英雄,這些不爽都會被壓下來,他們會巴結奉承自己。而自己卻以失敗告終,自然難免成為其他執事嘲笑的對象。
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愚蠢。
自己怎麼和這麼一群心胸狹窄、又自命不凡的愚蠢家夥廝混在一起?
他默然旁觀,心底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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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隊伍都會前進一段路程。
隻要停下來,左莫便會和韋勝一起喝酒。酒不是什麼好酒,但是兩人喝得愜意無比,談著這幾年的經曆,談著往昔日大夥門派中的趣事。
不勝唏噓。
“說起來,若沒有這些事情,也沒有咱們的今天。”左莫酒意上湧,他並未用靈力化解酒意,笑道:“沒有之前各種煩擾,師兄的劍心,哪會堅凝若此?沒有這一路上的艱險,我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混日子。估計也就種種靈田什麼的。”
“沒錯!”韋勝狠狠灌了一大口酒,任憑酒水沿著脖子肆意流淌,忽然道:“師弟,你的目標是什麼?”
“目標?”左莫一愣,他歪著腦袋想了一會,然後扳著手指頭算道:“先把阿鬼治好,查查自己的身世,不過這事,強求不來,我也沒作太多指望。最重要的是多賺晶石,能給大夥一個過得去的日子,也不枉大家陪我出生入死。”
“哈哈!”韋勝放聲大笑,意興豪邁:“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啊!師弟當年可是最怕麻煩,現在誌向遠大,不錯不錯!”
左莫被韋勝說老臉一紅:“什麼誌向遠大?我現在是騎虎難下!師兄可就彆笑話我了!”
“這是好事!”韋勝放下手中酒囊,認真道:“我從來覺得,師弟最不缺才情,隻是性子有點滑不粘手。現在師弟有心誌,自然能成就。師弟手下的戰力,便是如今本門,也遠遠不及。”
“師兄呢?有什麼目標?”左莫好奇地問。
“我?”韋勝沉吟片刻,忽然灌了一口酒,放下酒囊時,神情已是一片肅穆:“此生當求劍道之極!”
韋勝這番話斬釘截鐵,擲地有聲,沒有一絲猶豫、彷惶!
“好!”左莫的識海中,蒲妖情不自禁擊節讚歎,
左莫心中湧現絲絲敬佩,他想起大師給他的那枚玉簡,裡麵記載的大師兄追尋劍道的坎坷,曆曆在目。在他所遇到過的所有人中,若論心誌之堅毅,大師兄是毫無爭議的第一。
隻有大師兄這樣的人,才能走到劍道的巔峰吧!
左莫心中震撼佩服莫名,可話到嘴邊卻變成:“師兄,咱們打個商量怎麼樣?”
“商量?什麼事?”左莫的轉變太突兀,突兀得韋勝都沒反應過。
“師兄追求劍道,沒有實戰怎麼行?實戰才是提升的最好方法啊!”左莫涎著臉,毫不遮掩地暴露真實嘴臉,嘿然諂笑道:“不如咱們一起,包吃包住包晶石供應!師兄放心,咱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架打!絕對讓師兄欲仙欲死,爽得一塌糊塗,快感橫生!那個什麼劍道感悟啊、經驗啊,蹭蹭地往上漲,攔都攔不住!要是運氣好一點,說不定還打出一個紅粉知己,劍侶雙修,共求大道!不是說那個溫柔鄉就是英雄什麼來著?噢噢噢,師兄為人正直,自然不會為美色所動……”
韋勝目瞪口呆,酒灑在身上,渾然未覺。
左莫滔滔不絕說了半天,一直說得口乾舌燥,才停了下來,灌了口酒,潤了潤喉嚨,這才腆著臉問韋勝:“師兄,你說呢?”
韋勝指著左莫,啞然失笑:“指望你這賴貨能正經起來,那真是指望母豬上樹。”
看樣子功夫還沒下夠啊!
左莫一看這情形,狠狠灌了口酒,潤潤喉嚨,正準備再次開火。
“好!”
一聲乾脆至極的聲音鑽入左莫的耳中,正在醞釀情緒,準備再次開火的左莫一個沒反應過來,差點一口酒噴了出來。
“什麼?”
被一口酒憋出死魚眼的左莫,轉過臉看向韋勝。
韋勝舉起酒囊,遞到左莫麵前,灑然一笑:“好!”
反應過來的左莫喜不自勝,舉起酒囊,兩個酒囊重重一碰。
當晚,左莫夢到如同巨人般的師兄在前麵大殺四方,他在後麵一臉傻笑地拚命數著晶石,晶石好多,數不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