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丹之下,皆為螻蟻。
這是狄魆部落眾人一直以來的認知。
可如今,眼前正在發生的這一幕,卻近乎摧毀了他們的認知。
族人心目中戰無不勝的大丹強者,居然被一個食氣後期的家夥打得節節敗退。
這簡直不可思議!
“你到底是什麼人?”
另一邊,魏深駭然道。
自從他突破大丹境界,已經足有數十年未曾遇到過如此難纏的對手了。
哪怕自家弟弟,乃是衝開了四條靈脈的食氣巔峰,在他手下也照樣走不過一招。
因此,不久之前,當看到弟弟死在自己麵前的時候,魏深心中固然憤怒,卻也沒有將這個不到大丹的入侵者放在眼中。
可當雙方真的交起手來,魏深才發覺眼前的這個家夥,著實有些邪門。
此刻,魏深立於半空中,抬手間,天昏地暗,幽冥洞開。
一股蝕骨陰風自幽冥中襲來,所過之處萬物皆化作齏粉,瞬間將軒轅烈籠罩其中。
他雖然不是巫祝,但大丹境界之後,一舉一動皆有天象呼應,其中玄妙,遠非食氣之所能及。
光是此等蝕骨陰風,哪怕皮糙肉厚的二階妖獸遇上,不過一時半刻,也得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可誰曾想,僅僅眨眼工夫,軒轅烈居然毫發無傷地從中走了出來。
他全身燃著青黑色的火焰,將周遭陰風儘數隔絕在外,甚至反過來讓魏深感到了幾分無計可施。
那仿佛無窮無儘的火焰,帶給他一種極為不詳的預感。
這也使得魏深直至此刻,都不敢讓自身接觸到周遭燃燒的火焰。
可為什麼,如此強大的手段,區區一個食氣後期,卻能夠近乎毫無限製地使用?
事實上,魏深方才之所以一直退讓,並非不敵,而是打著讓對方先耗儘這種火焰的主意。
隻是,隨著時間流逝,看著眼前之人依舊毫不吝嗇地揮霍著自身火焰,魏深不禁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莫不是開掛了吧?
雖然魏深心中肯定沒有開掛的概念,但他此時的想法,大體與之類似。
彆說是食氣後期了,就連大丹境界的自己,都不可能如此奢侈!
除非……這火焰並不像自己感覺中那麼有威脅,隻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樣子貨。
忽然間,魏深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叢林中的確有些動物,本身實力極弱,卻有著醒目鮮豔的外觀。
而它們生存下來的方式,就是靠著這般極具威脅的模樣,讓潛在的獵食者不敢對它們動手。
眼前火焰的威力,歸根到底都隻是自己的感覺而已,說不定它實際上,並沒有那麼可怕呢?
有了這樣的猜想,魏深再看向麵前仍在不停丟著火焰的軒轅烈,越想便越覺得靠譜。
“我居然被這家夥耍了這麼久!”
身為堂堂大丹強者,魏深一想到自己之前在族人麵前的狼狽模樣,頓時便羞惱不已。…。。
“我今日必殺你!”
他怒喝一聲,欺身上前,然後小心翼翼用手指,觸碰了一縷搖曳的火苗。
事實證明,這般謹慎的舉動挽救了他的性命。
他怎麼也沒想到,以自身大丹修為,居然都奈何不了這無比詭異的火焰。
眼看著手指上的火焰已經愈燒愈旺,並即將蔓延到自己的手掌上,魏深此時不敢有絲毫遲疑,果斷砍下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好在,到了大丹境界,他想要再長出一根新的手指來,也並非什麼難事。
可問題在於,他如今根本沒有能夠應對魔淵罪焰的手段。
雖然由於本體隻是一團火的緣故,魔淵罪焰並沒有明確的境界劃分。
但可以肯定的是,它的層次,絕對已經超出了大丹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