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就連林二姐也有些惴惴不安,就好像自己搶了本該是趙嬸的飯碗似的。
秦雨薇看向趙嬸:“您的妝粉之所以能塗抹出這樣的效果,其中可是加了鉛粉?”
趙嬸一愣,用醋化的鉛粉製作妝粉的法子,是她花了大價錢買來的。
秦雨薇怎麼會知道?
隨即冷笑道:“加了鉛粉又如何?合著我做出來的妝粉比彆人的更好,還有錯了?”
“那你可知這鉛粉有劇毒?”
“這……”
趙嬸有些心虛,鉛粉有毒她是知道的。
但這是往臉上塗的,又不入口,有點毒性怕什麼!
秦雨薇又問,她自己做的妝粉,自己敢用嗎?
趙嬸不說話了。
她真不用。
秦雨薇的語氣冷了幾分:
“自己都不敢用,你還敢說比彆人的好?
你可知若是長期使用加了鉛的妝粉,皮膚會發黃甚至發青,毒素也會慢慢滲透到身體裡?
我若是賣你做出來的這種東西,才叫真的砸了自己招牌。
四姑,送客!”
趙嬸終於無話可說,灰溜溜地走了。
林二姐問接下來的安排,是先做妝粉,或者口脂粉,還是都要。
“那些以後都要做,但眼下有更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你。”
秦雨薇寫了一張紙交給林二姐,讓她按照這個上麵的方子去做。
“原料我都已經采購好了,就存放在倉庫中,你按照方子上的編號去找對應的材料,配比和製作方式我都寫在裡麵了。”
林二姐看著那張方子,原材料隻寫了容器對應的編號和位置,卻不寫材料名稱,不禁好奇。
“不必問那麼多,照做便是。”秦雨薇聲音沉穩。
張四姑在一旁看著,心道這小東家年紀雖輕,心思卻縝密得很,難怪能得裴夫人賞識。
隨後又想起林二姐每個月有三錢銀子的工錢,不包食宿。
張四姑作為掌櫃,對這麼高的工錢有些心疼,見林二姐離開便搓著手道:
“東家,這鋪子地段不是很好,每天也不會有許多百姓來這附近轉悠。
開出這麼高的工錢,隻怕到時正式開業都回不了本啊……”
秦雨薇卻淡淡一笑,讓張四姑不用管,隻管打理鋪子的裝修就是。
誰說她要賺普通老百姓的錢了?
那些一擲千金的貴族小姐們,才是真正的金主!
……
算算日子,距離江州城的一年一度的秋高宴,隻剩下不到七日了。
秦雨薇告訴林二姐,她方子上寫的東西,務必在七日內做出一批來。
“秋高宴”顧名思義,乃是趁秋高氣爽之時,聚餐宴樂。
秋高宴乃是由江州知府畢樅的夫人首倡的,舉辦地點往往就設在府中的內院,由知府夫人主持。
參加者基本都是江州城中的貴女。
與其說是宴請,不如說更像是一種社交、拓展人脈的場合。
秦雨薇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進入秋高宴。
秦雨薇先去問了梁舟,想看看他身為國舅公的兒子,是否有辦法幫自己拿到秋高宴的請帖。
梁舟有些尷尬地撓著頭道:
“雨薇,你也知道,這江州城的國舅爺不止我老爹一個。
國舅老爹好不好使,全看我姑姑在宮中受寵的程度。
這個……前幾日吧,聽說我姑姑梁貴妃犯了點小錯,最近皇帝不大待見她。
最近連平日裡天天喊我打馬球鬥蛐蛐的那幫公子哥,見著我都繞道走了……”
梁舟實在是有心無力。
“好吧。”秦雨薇理解地點點頭,隻能另想辦法。
接下來的幾天,她簡直忙得焦頭爛額。
又要完成書院的課業,還要琢磨鋪子和秋高宴的事情,還得練習跳百索。
隻恨為什麼一天沒有十三個時辰!
祝瀾幾人也在積極幫她想辦法。
這天,祝瀾終於帶來了好消息。
她從裴玥那裡得知,江州城裡的大戶朱家剛剛在城南的綢緞鋪子裡訂了一批貨,應該是為朱家小姐參加秋高宴準備的。
秦雨薇聽到這個消息,心中很快有了一個計劃。
正好這時胭脂鋪裡張四姑傳來消息,說鋪子已經重新按照秦雨薇的要求裝修完了。
現在就差做一個新的招牌,問秦雨薇打算給鋪子起什麼名兒。
秦雨薇落筆三個字——
“香萊兒”!